那少妇看起来风华正茂,长发乌黑,肌肤细腻,鼻梁高挺,果然富贵之相。只是这面如满月,平日吃得多了些,配一双狭长细眼,挤得眼睛有点小。
沈池勉强坐起来,道,&ldo;见过夫人。&rdo;
少妇身后,黄嬷嬷的脸色又是一变,喝道,&ldo;大少爷慎言!夫人乃是当朝庆昭公主,先帝的亲妹,大少爷怎的当面这般无礼!&rdo;
沈池又是一噎。这富态的太师府夫人竟是个公主。
只不过,她统共就说了四个字,这是又说错什么了?
庆昭公主摆手止住黄嬷嬷,款款坐下,从旁边大丫鬟手里接过来茶盏,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这才道,
&ldo;莫怪他,阿迟是摔得糊涂了。本宫身为公主,便是他父亲沈棠见了本宫,真要论起来,也得行跪拜礼。阿迟自打进了太师府,是个懂礼数的。只是昨日不慎落了马,摔破了脑壳,一时糊涂了。&rdo;
庆昭公主眯起一双细小眼睛,含笑拍了拍沈池的手,&rdo;本宫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能当得起这母亲二字,阿迟,你说是不是?&rdo;
她恍然大悟。
原来是称呼错了。
庆昭公主眼含期待,黄嬷嬷目光炯炯,沈池是个识时务的,立刻改口道,&ldo;确实是摔糊涂了,母亲莫怪。&rdo;
庆昭公主大感满意,又闲聊了几句,起身环佩叮当的走了。
屋子里一群人跟着走了个精光。
兰草跪送夫人出门,起身关上房门。靠着门,两行眼泪落下,她又捂着嘴,无声地哭起来。
沈池看她这哭法有点头疼,古代的女子都是水做的,她这现代人反倒不像是个女人了。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ldo;莫哭了。人都走了,你还哭什么。&rdo;她有气无力的躺下去,&ldo;水。&rdo;
兰草急忙又端了一杯温水来,伺候着喝下了。沈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这一下又拍出小丫头两行清泪。
&ldo;她、她欺人太甚。&rdo;兰草抽噎着道,&ldo;这不要脸的女人,抢走了老爷,逼死了夫人,逼走了少爷,昨儿姑娘差点撞柱死了,她、她还有脸面过来逼着姑娘叫母亲。&rdo;
沈池啧了一声,心想,这身体的原主人果然命运凄惨,难怪撑不下去要寻死。
等等。
这逼走了少爷是怎么回事?
她一把纂住兰草的手,&rdo;兰草!&ldo;
兰草红着眼眶,&rdo;姑娘?&ldo;
&rdo;他……他可有消息?&rdo;
这丫头果然又被套路了。
&ldo;少爷走了四五日,半点消息也没有,连片纸都没有捎回来。&rdo;兰草咬着细牙,恨恨道,&ldo;他也不是个好的!堂堂男儿,若留下来顶着,又怎么会有姑娘的事。现在他一走了之,却把亲妹妹留在这吃人的地方,叫姑娘日日受苦!&rdo;
沈池闭上眼睛,脑子转的像风轮一样,飞快的划重点。
所以,太师府的大老爷在乡下老家曾有原配,有一位公子,一位姑娘。
下场应试的,原本应该是原配夫人的大公子,她这身体的哥哥。
哥哥跑了,就拿妹妹顶缸。
妹妹不愿意,昨儿差点撞柱子死了。结果不知怎地,今日还是下了考场。
看了考卷,卒。中途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