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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重阳沉思片刻，又问兵部尚书司哲，&ldo;前朝军中曾经设有监军一职，为何本朝没有？&rdo;

司哲回禀道，&ldo;先帝御口下令裁撤的。先帝曾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do;

重阳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先帝身为开国大帝，疑人不用，直接杀了就是。轮到他手里，剩下这个硕果仅存的开国大将，摸不清底细，用了不安心，不用又不行。

方栋道，&ldo;眼下事急，陛下不妨把人先用起来。等边关事了，再议后续事宜。&rdo;

重阳道，&ldo;用是可用，不过前朝旧制还是仿起来。需派个可信的监军人选过去。&ldo;

几个内阁大臣互相一眼，司哲迟疑道，&rdo;可信的人选……侍讲学士沈迟可行否？&ldo;

沈棠大怒，立刻跳了起来，&rdo;姓司的，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不送你自己儿子去！&ldo;

重阳想想那场面也觉得头疼，&rdo;沈学士就免了。连马都骑不好，做什么监军。诸位可有其他人选？&ot;

沈太师在旁边冷笑，&rdo;不如让司大人亲自上阵监军。有兵部尚书在阵前，各位将士必定能奋勇杀敌。&ldo;

司哲反唇相讥，&ldo;下官倒是不介意去阵前做个监军。只是下官不在京的时候，兵部诸琐碎小事，就烦请沈太师代劳了。&rdo;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掐得脸红脖子粗。

重阳一拍桌子，&ldo;大敌当前，两位各让一步罢。可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最好是个文武双全，临机应变的。总不能学前朝，派个宫里太监出去做监军。&ldo;

众人正在苦思的时候，方栋站出来一步，慢吞吞道，&rdo;若陛下不嫌弃，犬子云贺可任监军。&ldo;

在座诸位大臣惊讶地互看几眼，纷纷拱手道，&ldo;辅国公高义。&rdo;

沈棠看着方栋，惊疑不定。这老小子当真把自家唯一的儿子舍出去了？阵前刀枪无眼，说不定哪天小命就丢在边关。这么大的赌注，图的是什么。

重阳点点头，赞道，&ldo;大舅家的云贺表兄德才兼备，可堪监军大任。&rdo;提笔在奏折写下朱批，忠义侯李岁明任征虏大将军，太常寺少卿方云贺任监军。

短短两日之后，忠义侯李岁明点兵完毕，率领二十万京营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嘉峪关。监军方云贺随中军启程。

大军一路疾行，于五日后抵达大同，略作修整，调集各路物资，准备北出参合口。

这天傍晚，忠义侯李岁明收到来自京城的密信。

李岁明打开信纸，里面只有寥寥三行字：

&ldo;飞鸟尽，良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殷氏无情，兄如此，弟可有异乎。&rdo;

李岁明阴沉着脸，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烧了。

边关起了兵事，这个年过得就不怎么好。

原本定下的除夕满城烟火，重阳命令撤了。

原本腊月二十三开始罢朝，过了元宵才复朝，现在也撤了，文武百官依旧每日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