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妙不可言!&ldo;
众同僚心照不宣,哈哈的笑。
沈池抬头看着晴空如洗,耳边听着一片&ldo;前程远大&ldo;,&ldo;不可限量&rdo;,心里电闪雷鸣。
翰林院侍讲学士,从五品的清贵官职,不用上朝。
如今兼了吏科左给事中的实务官职,隶属六科。也就是说,她以后要五更上朝了。
古代的五更天,就是现代的五点到七点。
这以后要怎么活哟!
满心忧郁的沈池,头次上朝就迟了。韩铮从三更两刻就开始喊她,差点把她脸都拍肿了,依旧毫无反应,最后还是一盆带着冰渣子的井水,解决了起床问题。
但是井水解决了起床问题,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湿淋淋从床上跳起来的沈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韩铮跟着她几个月了,这是头次看到她发脾气。
韩铮居然也不生气,嘴角噙着笑,看她一边对他大喊大叫,一边拿个毛巾手忙脚乱地擦头发。
发完了脾气,擦干净了头发,束起发髻,里里外外的衣裳全部换过,再手忙脚乱的穿好官袍,四个轿夫抬起轿子,飞轮似的跑到皇城门口,周围早已空无一人。沈池掉头就往回走,韩铮眼疾手快,拖着她直接到宫门外,把人推进去了。
沈池无奈,一路小跑到内廷,乌泱泱的大臣们早已分成左右两班,立在奉天殿下。她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从掖门一步步的蹭进去,在人群最后站好。
众官员纷纷侧目。
沈池低下头装鸵鸟。
小皇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正百无聊赖,这下有意思的来了。他打断下面官员的禀奏,笑道,&rdo;沈先生又迟了。&rdo;
沈池心里暗骂,这熊孩子专门跟老师过不去。众目睽睽之下,只得扑通跪下来,正要开口辩解,垂帘坐在小皇帝身后的太后轻咳几声,和气道,&ldo;沈大人头次上朝,找不到地方,也是情有可原,下次切莫再迟了。&ldo;
沈池张口结舌,想好的腹稿卡在喉咙里。
这,这还是同一个人么!
莫非是个假太后!
太后自打跟弟弟方响深谈了一次,难得的起了悔意,深悔自己气头上口不择言。
当初挑了几十副生辰八字,千选万选挑中的人,跟小皇帝重阳的八字如此登对,整个京城再也挑不出第二个来了。这么个稀罕人物,要是被自己骂跑了,真是吃一箩筐后悔药也来不及。
太后是打定心思要把沈池留在文华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