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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沈池浑身僵硬，往前躲了躲。

&ldo;马脖子抱紧了。等下莫摔下去。&rdo;殷季在沈池耳边笑道，拿过她手上的缰绳，轻喝一声，骏马在长街上轻快地小跑起来。

大批的亲卫尾随在端王马后面，街上快马飞驰，路边行人纷纷避让，端王一马当先，向城西方向风驰电掣地奔去，最后竟勒马停在了西市。

殷季翻身下马，把沈池从马上抱下来，缰绳随意丢给旁边的亲卫，大步走到一处临时布置的桌椅处，大马金刀坐了下来，对她招招手。

沈池的脸色发白，慢慢走到端王座椅处。

殷季饶有兴味地看她的脸色，&ldo;这是猜到几分了？不妨说说看。本王看看你猜得准不准。&rdo;

沈池苍白着脸道，&ldo;殿下说的热闹，莫非是西市处斩。&rdo;

殷季抚掌赞道，&ldo;一猜就中。今日朝廷要处斩要犯，由本王亲自监斩。看到本王身边这个空位没有，专门留给沈学士的。来，坐下罢。&rdo;

沈池心思纷乱，茫然坐下了。

西市是犯人处斩的地方，却不该是这个时节。过路众人纷纷围拢，惊讶议论，向来是秋后处斩，今年刚刚到了四月，怎么就要斩人了。

旁边过来一名刑部主簿，低声询问，&ldo;殿下，已到了午初时刻，是否带犯人来？&rdo;

殷季道，&ldo;带过来罢。&rdo;

不多时，只听沉重的铁链声音响起，一长串犯人带着手铐脚链，从一辆辆囚车里下来，缓缓走来刑场。

沈池凝目望去，见男女老少都有，个个形容憔悴，脚步迟缓。她的视线往后望去，望见一个人影，顿时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

第72章西市

殷季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把她硬拉坐下，笑道，&rdo;好戏还没有开锣，沈学士为何从容尽失？且坐着。&rdo;

眼角瞄着沈池血色尽褪的脸，嘴里却和尉迟廉说起闲话来。

&ldo;尉迟，你初到京城，这是头次看西市处斩罢？&ldo;

尉迟廉笑道，&rdo;各处州府处斩的看的多了。不过斩首朝廷大员，这还是头一回。也不知有什么不同。&ldo;

&ldo;尉迟有所不知，若是普通百姓，刀斧手一刀一个，随便斩了就算完了。朝廷大员处斩的顺序，有极大的讲究。从犯在先，主犯在后。先处斩忠仆，其次是旁宗，近亲，父母儿孙兄弟，最后一个才轮到主犯，眼看着这世上的亲人一个个头颅落地，百般滋味享受个够，最后才孤身上路去。&ldo;

&ldo;啧，这处斩顺序，卑职听起来，怎么好像武林寻仇做法。&rdo;

&ldo;凡定下这规矩的，意思都差不多。今天温大人的滋味估计不好受。&rdo;

殷季放下茶盏，把脸转向沈池，似笑非笑，&ldo;沈学士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莫非连西市处斩的热闹都从来没去看过，今儿是头一回看人头落地。&rdo;

沈池苍白着脸，勉强道，&ldo;殿下，不知道温大人所犯何罪，竟要处斩。若是按上莫须有的罪名，流传出去，千百年之后，依然让天下人齿冷。殿下名声要紧，还请三思。&rdo;

殷季哈哈大笑，对尉迟廉道，&ldo;你听听。为了她的知交好友温大人，居然连本王都骂上了。沈学士，温大人落到今日地步，确实是咎由自取，不关别人的事。&ldo;他嘴角带着笑，递过一张纸来。

沈池打开看去，竟是供状。

她一条条的去看供词，难以置信。

但供状的末尾，分明是温泽签字画押。

沈池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ldo;这必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供词。他若是前朝余孽之子，又怎么会入仕。&rdo;

&ldo;这就是温大人聪明的地方了。&rdo;殷季笑道，&ldo;先帝打进京时，夏至俞那老匹夫把全家锁在家里，一把火烧完了，当时清点尸体，数来数去就少一具。不过男女老少全部烧成了焦炭，也不知少的哪一个。这么多年，一轮轮的搜查前朝余孽，谁不是往深山老林旮旯地儿搜。谁能想到就在京城眼皮子底下，一个前朝余孽做到了二品大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