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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2页）

等沈棠重新抱起女儿，小心翼翼选了完整的那一半碗沿放到了唇边，沈池却已经又昏睡过去。

沈棠手脚发冷，心如油煎，紧抱着女儿，放声大哭。

这天傍晚，羽林卫指挥使容广益从皇城下值出来，守在宫门外的一名卫士快步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容广益大惊，赶紧去大理寺天牢里查看了一番，怒斥了手下一顿，不敢独自欺瞒下来，硬着头皮去了端王府。

端王正在书房和幕僚们议事，议了大半个时辰，门才打开，华永庭推着轮椅出来。几个幕僚跟随其后，分别散去了。

容广益觑准了机会，赶紧进去禀报。

端王刚才查阅了这几日的太医院记档，处处合乎心意，心情极好，抬眼看见来人，笑道，&ldo;广益来了。可是乾清宫那边有好消息。&rdo;

容广益道，&ldo;乾清宫那边眼看着一天天的瘦下去了。昨儿还咳了血。夜里药性起了，召了皇后去。&rdo;

端王笑道，&ldo;他倒是心里明白，想留个嫡子下来。只可惜了，这位方皇后是个不下蛋的母鸡。&rdo;又问，&ldo;幸了几回？&rdo;

容广益有些尴尬，道，&ldo;吴大用听的壁角，据说幸了两三回。&rdo;

端王极满意。&ldo;天天这样来个几回，成年男子也支撑不住，何况本王这位十几岁的皇侄儿。看他还能撑几天。&rdo;挥挥手，便示意容广益退下。

容广益却不敢走，硬着头皮道，&ldo;王爷，卑职……卑职还有一事禀告。&rdo;

端王拿起本文书看着，随口道，&ldo;何事。&rdo;

容广益道，&ldo;大理寺天牢里面那位……不大好。&rdo;

&ldo;大理寺天牢里面关了那么多个，你说的是哪个。&rdo;殷季把公文丢进已批阅的那堆里，又打开一本，快速翻看着，一边不耐烦地道。

容广益小心翼翼地道，&ldo;前两天殿下亲自去审的那位。沈棠家的大公子。&rdo;

&ldo;喔。是她啊。&rdo;端王批阅着公文，随口道，&ldo;她能耐得很，怎么不好了。&rdo;

&ldo;高烧不退，人已经迷糊了。卑职刚才传了大狱里的医正，医正说，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rdo;容广益偷眼觑端王的脸色，&ldo;按例说，天牢里抬出去的人，都是用席子卷出去，安置在义庄。不过这位……要不要备一口薄棺木，用什么规制，还请王爷示下。&rdo;

端王愣了一下，把手里的文书放下来。

他沉思了片刻，恍然笑起来，道，&ldo;广益，你定是被她使诈哄了。赶快回头瞧瞧去，她指不定怎么看你笑话呢。&rdo;

容广益低头回禀道，&ldo;臣刚才从天牢里过来，亲自查验过了。应该不会错。煎好的药水都灌不进去了，瞳孔也开始散了。&rdo;

端王不置可否，又拿起文书，看了几行公文，突然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ldo;她犯下的事，连卷席子都不配。真死了，直接拖出去乱葬岗喂狗。&rdo;

容广益道，&ldo;是！&rdo;行了个礼，就往门外走。

殷季又去翻看文书，连看了几页，一个个墨字横在眼前，却不知道通篇写了些什么。他心浮气躁，伸手又去拿新文书，却碰翻了已经批阅好的整摞文书，哗啦一声，小山似的从桌案上翻到在地上。

他猛地站起身来，红着眼睛，一脚踢翻了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