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办法自然是有的。&rdo;沈池站在案几边,低头俯视着她,&rdo;只不过,公主殿下可要想好了。一边是令兄长,一边是家父。两边势同水火,公主想要站在中间是不可能了,只能选一边。&ldo;
庆昭公主张了张嘴,&ldo;你父亲毕竟是他妹夫。我……我这就去王府,再求求王兄,放过他的妹夫。&rdo;
&ldo;天真。&rdo;沈池冷冷道,&ldo;公主还不明白么,藩王三卫入京的那夜开始,这里已经是个死局。一边生,则另一边死。&rdo;
庆昭公主浑身僵硬,呆坐了许久,突然以袖掩面,放声嘶喊大哭起来。
沈池道,&ldo;公主在这里慢慢哭。等哭完了,父亲或许在狱里又受了一遍刑。几时熬不住死了,也算是个了结。&rdo;
庆昭公主的哭声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她放下袖子,泪水纵横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ldo;本宫嫁入了你沈家,就是沈家的人了。说罢,如何能救出老爷。&rdo;
沈池道,&ldo;带着绳子,带着刀,带着公主亲卫,舍了你的公主脸面,去端王府外头。&rdo;
第66章成王败寇
端王殷季正和几个幕僚在书房里议事,隐约听到一阵喧哗。
他起先不以为意,后来喧哗声音越来越大,又过了片刻,王府大管家赵永富小心翼翼敲了敲门,在门外唤道,&ldo;王爷,外面出了点事儿,庆昭公主来了,王爷要不要出来看看。&rdo;
殷季隔着门道,&ldo;这点小事你也应付不了?不管她一天来几次,一律不见。&rdo;
赵永富想起刚才王府门外那场面,擦着冷汗道,&ldo;王爷,这次非同寻常。公主殿下她……她在门外寻死觅活啊。&ldo;
殷季冷笑道,&rdo;本王这妹妹越活越回去了,贵为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手段都使出来了。你且让她去闹,本王倒不信,她真能寻死。&ldo;
赵永富正想说话,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院方向过来,王府二管家钱睿飞奔过来书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像灶台里的风箱,&rdo;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庆昭公主把自己挂在王府横匾上了!&rdo;
殷季再也坐不住,唰得起身开了门,怒道,&ldo;你们这些个都是废物不成!她要自挂东南枝,让她找别处挂去!你们眼睁睁看着她往王府横匾上挂!&rdo;
钱睿急得快哭了,&ldo;王爷,公主若是自个儿一个人来,咱们怎么也不能让她挂上去了。可是公主她,她带了她的两百公主亲卫来啊。王爷,您说说,咱们要不要调王府护卫司来,把公主亲卫镇压了?&rdo;
殷季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ldo;你就少出点馊主意罢。事情传出去,本王连自家妹妹的几百个亲卫都容不下。公主现在怎么样了?你亲眼看她真挂上去了?&rdo;
钱睿拼命点头。&ldo;亲眼瞧见的。真挂了一会儿,没人放下来,眼看着舌头都伸出来了,小人才赶紧来回禀王爷。&rdo;
殷季又气又急,喝道,&ldo;尉迟!你赶紧过去!把人放下来!真死在王府外面,日后怎么跟天下人解释!&rdo;
尉迟廉应了一声,纵身向王府门口跃了出去,几个起落,人就没了踪影。
殷季赶到大门口的时候,王府大门周围已经里三圈外三圈,黑压压围了不知多少人。他往大门台阶下面扫了一眼,自家宝贝妹妹已经被救下来了,披头散发地坐在大门外,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紫红勒痕。
铁甲鲜明的公主亲卫堵在门口,隔开了围观的人群,把公主团团围在中间。
尉迟廉抱着手臂站在人群外面,一幅看好戏的嘴脸。
殷季走上两步,居高临下,冷冷道,&ldo;庆昭,你今天也闹够了。回去。&rdo;
庆昭公主坐在地上,呆滞的眼睛看见了殷季,忽然清明过来,她一骨碌从地上起身,从怀里拔出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殷季气得头顶冒烟,&ldo;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泼妇手段!尉迟,卸了她的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