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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ldo;韩延？哦，咱们遇到的那个……&rdo;

&ldo;嗯，我告诉他，是因为韩延亲眼见过我杀人。&rdo;

&ldo;……&rdo;

&ldo;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做出最残暴的事情。这句话适合那时候的我，也适合韩延。&rdo;方无应顿了一下，&ldo;若不杀我，他会承受不了对我的恐惧。&rdo;

苏虹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ldo;我不知道说什么好。&rdo;

&ldo;不用，什么都不用说。&rdo;方无应一笑，&ldo;好了，到地方了。&rdo;

他带苏虹去的，是一家很小的卖鱼丸的店，在某个街角，又小又破，可是客人挺多。方无应找了张空桌子，要了两碗鱼丸。

食物很快上来了，鱼丸又香又甜，苏虹吃惊又愉快。

&ldo;味道不错吧？&rdo;方无应说，&ldo;名酒店里反而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rdo;

&ldo;是怎么找到这儿的？&rdo;苏虹笑，&ldo;莫不是一家一家吃出来的？&rdo;

&ldo;怎可能。&rdo;方无应转身一指店门口，&ldo;饿晕在这里，被老板扶进来，灌了半碗鱼汤。&rdo;

苏虹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

&ldo;后来在这儿打杂，做小伙计，做了两个月。&rdo;方无应说，&ldo;粤语也是在这儿学会的。之前我只会数数，还有，唔该（谢谢）。&rdo;

&ldo;怎么会饿晕的？&rdo;苏虹笑道，&ldo;钱都到哪里去了？&rdo;

&ldo;花光了，又不肯找所长要。除了护照身无一物。&rdo;方无应耸耸肩，&ldo;一开始在国内各处转悠，惨到家，被关收容所，到处打短工，还做过销售，喏，就是一家店一家店去铺货那种，很好玩的。后来也赚了很大一笔，房子就是那时候买的。但是刚开始不行，那两年，穷得惨过教堂的耗子‐‐耗子都不来找我。也不会计划，有钱就去吃大餐，没钱就去快餐店等着剩下的免费土豆条。有时连土豆条都没有了，就饿着，饿得头晕眼花只能灌自来水。钱花光了就露宿街头，还因为打人被拘留……&rdo;

&ldo;打人？！&rdo;

&ldo;砸了给我假币的小店。&rdo;他笑，&ldo;人家报了警。&rdo;

&ldo;……真惊悚！&rdo;

&ldo;梁所长亲自去派出所领人，出来的时候他说，再捅漏子他就马上带我回研究所，再不放我出来了。&rdo;

苏虹默默吞了口鱼汤，良久，才说：&ldo;他为什么力排众议，让你出来？&rdo;

&ldo;如果不出来与社会磨合，就必须进行脑部手术，&rdo;方无应说，&ldo;经过脑部手术，我会忘记慕容冲的全部，成为完全的现代人‐‐那样就很好办了：给个普通人的身份，从大学生开始做起，一切都有所里照拂，不用这么辛苦。&rdo;

&ldo;可你选择了不忘记？&rdo;

方无应点点头。

&ldo;为什么不肯忘记过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