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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第1页）

真可怕！她恐怖万分地想，自己竟然升起了这等奢望：希望完美永驻。

最后那个晚上，他们许久未能入睡，也没人再说话。写好的那封信就在桌上，用毛笔，旧竹纸。

这是再也不会有的日子，这样的念头同时升腾在两个人的心里，一种淡淡的留恋的哀婉气氛，弥漫于他们温暖柔软的躯体之间。

&ldo;……惠娘，是个怎样的人？&rdo;她忽然，轻声问。

&ldo;很温柔，心地善良，待人宽厚。&rdo;辛弃疾说，&ldo;我从未见她责骂过下人，再如何大的错，她都轻言细语。&rdo;

&ldo;那是下人，不得生气。可对侍妾又不同。&rdo;

&ldo;……&rdo;

停了一会儿，林兰又说：&ldo;也不知我能不能做你的侍妾。&rdo;

&ldo;怎么这么说？&rdo;辛弃疾翻身起来，望着她。

&ldo;官话讲得乱七八糟，又没缠足，家世不明。&rdo;她微微一笑，&ldo;连自己是哪儿来的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女人，她会愿意你娶我？&rdo;

&ldo;和她没关系。&rdo;

&ldo;怎么没关系？我是要和她分享丈夫的。&rdo;

&ldo;林兰……&rdo;

&ldo;一周七天，归我几天？&rdo;她继续低声说，&ldo;夫人允许我三天还是两天？我现在都恨不得一周八天你在我身边。&rdo;

&ldo;你是怎么了？怎么尽把她挂嘴上？&rdo;

&ldo;因为我终于发现，自己必须得面对她了。&rdo;

&ldo;……你想做正室？&rdo;

林兰无奈地叹了口气，阴霾无形中出现，她闭上眼睛。

有好一阵子，俩人相对无话。

&ldo;我甚至疑心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rdo;林兰突然说&ldo;到时候，我的不通世事，会磨光你的耐性……&rdo;

&ldo;我的不通世事，磨光过你的耐性么林兰？你当时有嘲笑过我的普通话么？&rdo;

她笑起来：&ldo;你不同，那终究是不同的。&rdo;

&ldo;有何不同？&rdo;

&ldo;在这儿，你是属于我的，独属于我，我也属于你，完完全全的。&rdo;她温柔地望着他，胳膊搂着他的脖颈，&ldo;明白么？可是回去了你属于什么？朝廷？你的地下抗金组织？还有你的妻子，甚至……别告诉我还有其他侍妾。&rdo;

&ldo;……&rdo;

&ldo;然而，好吧就算如此，我也决定要完完全全把自己给你，毫无保留的。&rdo;她收起笑容，像发誓那样低声说，&ldo;哪怕到时你并不需要那么多，哪怕你会将之视为累赘……&rdo;

辛弃疾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紧紧抱住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