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佩心靠在门上,也没马上开门,只是淡定的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解释干吗?”心下已经乐开了,花。立马又反映过来说,“什么,什么。不是你,是子康的,那甜纯怎么办?这圣旨都下了。又不能退婚。退婚的话,这甜纯会没面子的,这人家还是公主,这脸会丢大的。”
“所以,娘,说,我把她接回府,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娘说如果这件事让皇上知道了,皇上一定会怪罪我们洛家,会把我们洛家满门抄斩的。她,说,她让我娶了她。我来问问你,我该不该娶她。反正子康是不会娶她的,我听你的,你说让我娶我就娶他,你不让我娶,我死都不娶她。”
“什么,你要娶她。你娘让你娶我,你怎么不娶我。你分明就是喜欢她。这下称你的意了。恭喜洛大公子。贺喜洛大公子。直接都是现成的,一结婚两重身份,又是新郎又是阿玛的。”
“佩心,你别小孩子脾气了,我不是再跟你商量,你从小就有主意,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这她只是胃不好,又被你推搡了几下,才吐起来的。不要随便破坏人家的名节那。”
“她的名节,你那么在乎。你还说你不喜欢她。”佩心又说起来,这女人真是麻烦,动不动就无理取闹,无中生有。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淋雨回来。也不追你。还让你误会,也不跟你解释。我骂也被你骂了,打也被你打了,你的气是不是该消消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还没消气,你也不要折磨我了,我再让你打几下出出气,好不好。你倒是说句话呀!”洛子豪在房门外焦急地劝说着佩心,听里面没了动静,这佩心也不出个声,说个话。计上心来。
“我倒有个主意可以不娶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就是你嫁给我。你成了我的老婆,那她就没办法嫁给我了。”洛子豪再听里面的声音,仔细的贴着耳朵在房门上认真的听。
左的,右听,都没听到里面有声音。担心地说,“佩心,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呀!你是不是还生气,你能不能不生气。你不生气好不好。”像哄孩子般说着各种话哄着佩心。这边还哄着,那边圣旨已经下来了。
天上的月亮又圆了,亮亮的,在黑黑的夜里,给人带来了光明与希望。这月色朦朦胧胧的罩了层银光色的轻纱,高高挂着,让谁都喜欢它,就是只能看的到,摸不到,也得不到。只是让人产生了许多遐想。这佩心对于孔顺文来说就跟月亮一样!没什么。你们不是还没拜堂嘛!孔顺文仰起头,把头从左边移到右边,各个角度打量着月亮。透过夜光杯看着天上的月亮,似醉非醉,似梦非梦地说,“月神,月神,你就是个骗子。我年年为你的生日供奉着你,什么事都没让你干,只让你帮我牵根红线。你看,你看看,你现在牵给了别人。你对得起我吗?你说,你说话呀!你哑巴了!来,喝!你真不够意思!”孔顺文一向酒量很好,从来都没醉过。离他不远处有十几个贵州茅台的空酒瓶,都歪歪斜斜地坚的坚,卧的卧。
“孔忠,我哥这是怎么了?”娉裙担心地看着孔顺文,大哥的脾气是知道的,他喝酒的时候不能靠近,不然六亲不认,都会被他海打一顿,连娘都是一样。这娘除了在佛堂,还是在佛堂。其他什么事情也不愿多管,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全是大哥一个人支撑着,他很辛苦,又要管边布国内的商铺,又要管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务,现在感情也不顺。这佩心姐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
“三小姐。公子爷他,他只是伤心。”孔忠说,“这皇上刚下了圣旨,把容佩心指给了洛子豪,他们会在甜纯公主下嫁洛家的同一天完婚。”
娉裙远远地看着,心下同情起哥哥来,这,这“这倒应该够伤心的。这些年,除了佩心的事情能够让他情绪不稳,心起波涛,其他任何事在他那里都是小事一桩。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她们也是没有缘份。不过既然人家已经下了圣旨了。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总不是你的。既然圣旨都下了,那就是人家的了。既然是人家的啦!你还在这里牵肠挂肚的,不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娉裙摇摇头,对孔忠吩咐道,“孔忠,你不用管他,就让他喝,喝个痛快。保护他的安全,就好。等他真的醉了,让人把他送回房间。这件事也不用告诉我娘。”现在这个时候这孔夫人早就睡下了,把她吵醒也是于事无补,只是让她在佛堂多跪几个小时罢了。这孔顺文的娘喜欢在佛堂里打发她的日子,天天就知道念经,家里的事情也不愿意管,她喜欢佛堂的清静与宁和。她这样,只是认为家里儿子打理的很好,不需要自己操心,她又不喜欢和官家太太们应酬打牌,也不喜欢逛街购物。打发时间的也就只有念佛颂经。只有在佛堂里,她才觉得安心,她在佛堂里念经一天,她的儿女就会平安无事。
……
巍峨高耸的皇宫大殿,精致漂亮的皇家摆件,富丽堂皇的皇家内殿。高贵优雅的皇家妃子,端坐在殿内,两旁太监,宫女凌立,面前的戏子是京城有名的角,年轻,青涩,但显得成熟,她正摆着身段,整装在做着手势,正唱着,“圆月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明月千里寄相思,今朝人月两团圆。”
正中的妃子轻轻的摆手,做个暂停的姿势,身旁的宫女跟同声反译似的,“停,停停停。”名角不知道那得罪了娘娘,慌忙的跪到地上,“皇贵妃娘娘请恕罪,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德妃歪坐在暖榻上,也不起身,缓缓地说出一句来,“不要慌,本宫只是觉得这出你们自己新编的曲子,挺好的。看你唱了两个时辰了,想让你休息,休息。就定你们戏班了,就这出戏,就你来演。下去领赏吧!”
这戏子还未退下,这小太监进来就禀告了,“娘娘,娘娘,甜纯公主来请安了。”
“你这小风子,真是个小风子。这甜纯来请安还要禀告嘛!让她直接进来就可以了。”德妃笑着怪道,又转头问宣妃,“宣妹妹,这个戏班不错,你也挑几出戏,等到甜纯出阁那天,我们在宫里也好好热闹热闹。怎么你也算是甜纯与子康的媒人,又是她们的师傅。到时,让你当个送嫁娘娘。”德妃知道宣妃喜欢热闹,这甜纯虽是自己收养着,但出力的大多是她。她自己没有孩子,就把甜纯当她自己的孩子。宣妃又是康熙的表妹,蒙古人,生性爽朗,比德妃小一岁,但按照位份在德妃之下,这德妃是皇贵妃,这宣妃只是妃,加上这宣妃除了练武,也没什么爱好,从面相上看跟德妃倒不相上下。显得温和,但脾气比较直,比较急。今天这身灰加紫为底色的旗装,倒显得她多了几分黑。
“还是你了解我。这倒是我的心愿呀!只是不舍这个甜纯。本来天天由她解解闷,打发打发时间,现在她要出嫁了。我这不心里酸酸的。”宣妃伤感起来,德妃温柔地劝道,“好了,好了。都是一个娘娘了,一宫之主,还多愁善感像个少女。这她是嫁到洛府,又不是嫁到蒙古,这嫁到蒙古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回来一趟,这洛府就在京城,你随时想见她,给她捎个话,让她随时来看你。甜纯出嫁,你都成这样了。那荣妃,布贵人她们不都只有一个女儿,还不都嫁到蒙古去了。也没看到她们像你似得,天天愁得个跟明天见不到一样。”说完德妃笑起来,这宣妃这点最可爱,时不时来点让她觉得好玩与好笑的地方。
“姐姐,说得也是。”这宣妃把话题拉开说,“这宫里除了姐姐,这襄嫔也是最爱看戏的。她这月子也出了,本来就自觉着自己挺了不起,仗着年轻貌美在皇上表哥面前摆弄,现在生了个小阿哥,更不可一世了。连请安之前是隔三差五,现在都省了。我每天来给你请安,都没看到她的人影。不是称不舒服,就是称没起床。姐姐,你做为后宫之主也不好好管管。她会爬到你的头上来的。你不要忘记了当年的微贵人,她可比她更嚣张。”这襄嫔实不不敢让自己忘记,说话尖酸刻薄,对后宫所有的妃嫔一得宠后就换了嘴脸。一点礼貌都没有。平时的妆又化得浓浓与宫里共他的嫔妃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想不记住她也难。
“你真是老了,这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襄嫔身上去了。这年轻貌美的妃子谁不喜欢,我是皇上我也喜欢。这我们都老了,风月之事也淡了。也要给年轻的嫔妃们一些机会。必竟我们陪着皇上的时间比她们多,我们与皇上经历的往事那一件不比她们来的深刻。这皇上又是有情有义之人,你又是她的表妹,这关系比大家都近一层。你又何必太计较呢!想开点,有空没事的时候,多来永和宫走走,本宫也好有个伴,日子就不会过得那么无聊。”德妃向来豁达,也比较看得开。
说话间这甜纯已经走来,向德妃和宣妃请了安,“宣额娘又在额娘面前告襄嫔的状了,这襄嫔是可恶,刚才从御花园过,看到她因为一朵并蒂芙蓉欺负布贵人,把布贵人推倒在地,罚她跪两个时辰。现在秋凉时节,这布贵人年纪也不轻了,但也是伺候皇阿玛的老人了。我看不惯,上去说了几句,她罚她跪四个时辰,额娘,你给评评理。这太皇太后,皇太后走了,这后宫是您在主持。这布贵人也时常照顾我的,额娘你去帮帮她,好不好,好不她。”甜纯晃摆着德妃,把她都晃晕了,一再的撒娇请求,“你说了,这襄嫔怎么说。”
“她说!”甜纯装着襄嫔的语气说,“公主,这布贵人对本宫出言顶撞,对本宫不逊。这十九阿哥才满月,她就盼不得好。她自己只生了个公主,还嫁去了蒙古,生不出阿哥来。想生也不能生呀!见皇上都几年见不上一面噢!她现在这个年龄也不轻了,就算皇上天天宠幸她,她也生不了来。”越说越气,甜纯生气地说,“她还嘲笑布贵人。把我气得个半死,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学着平心静气,但现在一提又生气了,生大发的气了。”这甜纯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表情怪怪的,原来是碰到了襄嫔。宣妃递给甜纯一杯果汁说,“甜纯,来,别生气。先喝个苹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