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的咆哮声,一阵一阵的飘荡在这孔府内,萦绕着整个孔府,让在场的人都有震了一下,这样场面都是大家所未经历过的,这痛失唯一的女儿,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她的如此行为似乎大家都能接受,此时没人去指责她的无礼,有的只是对她的同情与被她感染的动容。她一进孔府,就把目光全落到了纤雨身上,看着她一身的大红锦服,她不觉的自己的算盘落了空,愤恨的目光陡然在眸子里划过。
在她脸上轻轻绕的泪水,随着又下起来雨汇合到一块再落到她脸颊上,就怎么一会儿,她已经憔悴,沧桑了很多。她定晴看了看在场的人,环视了一遍。脑海中陡然的闪现出一个画面来。
这孔府来人报丧的时候,她正在对酒高歌,人生几何,想到她替她女儿除了这葛纤雨,这苗儿以后就是孔府的唯一女主人,再让她的肚子再争气一点,她就可以独霸这孔府。她曾经见识过阮夫人的厉害,让她在佩心生母亲的药里隔天的下药,但她的急性子,来不及这样的慢慢等待。她以为,以为就这样一会就可以要了纤雨的命,这些杀手她都是以把柄向阮夫人所借,没想到,杀的居然是她的女儿,她根本就搞不明白,这苗儿怎么就跑到了这葛府的花轿里,这样的蹊跷让她无法接受。她有点崩溃,但她明白大仇未报,她要振作,不能颓废。
她带来的人全都站在她的身后,面色都紧张异常。陡然的一下子面无表情,茫然的看着在场的人。当然,这孔府也不是浪得虚名,这孔府的家丁侍卫们也都冲了上来,一比一的用剑,矛对准了这些跟随着杨夫人来捣乱的人。他们的神情也凝重。
孔顺文对他们一挥手,他们一一退下。
“杨夫人,这苗儿的尸首已经在侧室停留,我想她已经嫁到了孔府,这孔府也有义务为她发丧。你来了也好,好好的送她一程,看看她的最后一次。”顺文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忧伤。
“不用了,这规矩我懂,这花轿未过门,这她还不能算是你府里的人。这她。”她说着,已经泪流满面,“还是我府里的人。我要把她带回去。但我们的帐等她出殡后再作打算。”这并不是杨夫人的声音,却是在她后面有点怯怯的杨老爷的声音,但施即被杨夫人喝止住,“老爷,怎么能这样的便宜了他。这女儿虽然未过门,但是却已经坐了花轿,出了杨府。这不算他孔府的人,还能算是谁府里的人?”她哭嚎着,似乎有点无理,但似乎又有点微理。
“我要找皇上去评理去?!”她不想在这里与纠缠,一下子又升起了怒火,想起了这怎么也是皇上下的旨赐的婚,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皇上去评理去。
“等等,夫人。这皇上也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不是,我们还是先把丫头弄回府,再作商量。”这杨老爷虽伤心,但显得比杨夫人来的理智与讲理。
“你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难道我的女儿就这样白白的死了,这样的白死,一点好都讨不到,这都连个孩子都没生,这样,当然不行。”她不依不饶在孔府大哭大闹。好像她这样闹下去,她的女儿就会活过来一般。
“那你怎么说?”孔顺文不经意问了问,他看见这样的泼妇就头疼,不明所心,不讲道理的人,在他这儿,又不能杀她,又不能打她,骂她。让他头疼。
“不准你娶葛纤雨,至少今天不许。这案子还未查清,这我女儿的五七都没过,我不想我的女儿的亡故的魂,就让你们好过。让你们为她守灵,守满到五七。再赔偿我杨府一百万两银子。”她这话一出,这在场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起来,这明显的敲诈,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杨夫人,我来说一句,这是皇上赐的婚,这奉旨完婚,未按旨意,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这苗儿为什么会在葛府的花轿里,怕是你也知情一二,就这样追查下去,怕你杨府也是最大的魁首,你倒好,女儿还在尸骨未寒,你就不让别人好了。你还是回去好生的料理后事,这孔府的事接下去会怎么样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至于那抚恤的情况,自有皇上定论,如果你还不走,就定你一个扰乱他人府第的罪。这孔顺文与葛纤雨在未查清这件事情之前,无法定论有没有问题,但我相信,一个新郎怎么也不可能在结婚当天杀了新娘,这纤雨在些,是你所料未及的吧!”她刚进到孔府时,看到那纤雨那种惊恐的面色,让她猜出几分,这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中,有几张面孔好像出现在容府,这好像是容府阮珍珠的人。她不免又往深里多想了一会儿。
杨夫人听她这样说,也摸不清,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好像被她震摄住般,不再说话。嘴巴哆嗦着,像开口又没有开口。佩心顺势走到她的面前。
“杨夫人,您节哀。”佩心上前扶起她,对她加以宽慰,怎么说,她曾经也是照顾过她,只是她的眸子里透出来的不信任,与看她笑话的感觉,让她心里陡凉,把她甩到了一丈远,被孔顺文一把扶住,关切的问道,“佩心,你没事吧!”
她听到这样的关切的话语,不由得变了性情,不再相顾那么多,猛的把这怒火烧到了她的身上,大骂道,“你这个凶手,这苗儿就是你杀的,这你就见不得她们好。想让她死,杀了她。你这个凶手。等她死了,好让你容佩心再回到孔顺文的身边。这从小你们俩就要好。”听到这样的对话,这在场的所有宾客几乎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娉裙更是看不下去,直接上来,把她从佩心的身边推开道,“你讲讲道理,知道你的女儿过世,你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可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除了杨苗儿,其他死的人全都是葛府的人。是葛府的人。这刺客怕是有人故意安排,杀的就是葛纤雨,结果你的女儿自己倒霉,中了招。你怎么可以随便诬陷他人,说是别人害死的。”
“就是她,就是她。她小时候还是蛮善良的,自从跟了她的大娘,阮夫人,就变坏了。”她知道自己说多了,忙的住了嘴,感觉在这里再呆下去,也没有办法挽回。她现在只是想破坏她们的婚礼,她席地坐在地上,一挥手,手下的人抬上了她女儿的灵位,这灵位上面的杨苗儿三个字,让人看的一阵惊悚。
“孔顺文,我这女儿死了,我希望你能完成她的心愿,就当这个就是我的女儿,你跟她成个亲,拜个堂,入个洞房。到时,再过继个孩子到她的名下。”她越说孔顺文越皱起了眉头,不由得的觉得好笑,“你真的是这里。”他指了指太阳穴道,“有问题吧!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想到这些,怎么让人感觉是事先排演过的。这样的偏激。”他顿了顿,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说,“杨夫人,这念你小时候挺照顾我的份上,我当你是失去女儿的过度悲伤,不与你计较,你带着你夫人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他的眸子顿时散出那可怖不客气的神情来。让杨夫人震了一下,但也不为所动。
正在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皇帝的圣旨下的倒是及时,这小太监的一声吼喊,让这两群打的有些难分难舍的人顿时分了开,纷纷退到了两边,诚惶诚恐的让出一条路来。这小太监看到这路上因打架而纷纷落在地上的,玉佩呀!束腰带,不禁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迈着清闲步子到了这孔顺文的跟前,向孔顺文行了个礼,又向佩心行了个恭敬的礼,这必竟人家是皇贵妃家的人,他可得罪不起,“孔大人,洛夫人。”这俩人也恭敬的还了礼。
他在正厅内找个了适合的位置,他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念起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爱卿成婚当日遇到如此之事,朕也甚为痛心疾首。命国舅洛子豪督办此事。十天为限,孔府和葛府两婚的婚事照常举行。册封杨府苗儿固山格格,由孔府交还杨府所有的嫁妆,并再由孔府赔偿一百两黄金。钦此!”
这样的圣旨宣旨也是省了事,这名名是三家的圣旨,这皇上硬是都写到了一块,这真是皇上英明,这小太监看了看跪在地上满满的一大片的人,把圣旨给了孔顺文,平静的说,“孔大人,这杨夫人也正好在这,你就把这黄金当面交付了吧!这样你们好继续拜堂,两不相欠,皇上都说了,以后两府不可私自寻仇,否则就是欺君。”
这道圣旨还真是及时雨,只是这洛子豪不知道能不能破了这个案子,还给限了日子,十天。不由得佩心心下一阵担忧。
“这阮夫人的坏。”葛木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了笑,迟疑了一下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担了心。又被淋了雨,怎么能不病。这药还没带在身边。”葛木风看着这佩心手扶着头,不由的逗趣道起来,一半关切一半担忧,“你这头疼的毛病,时不时的犯着,这子豪对你的照顾还真是不够到位。怎么你成婚都四年,都还没有生个孩子出来。比未成婚前还多了一个头疼病,这样的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种病,这容伯父也不帮你治治。”
葛木风打量着佩心,怔怔的看着她,佩心也大胆的相视,不觉失笑,勉强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这头疼的病是我娘遗传给我的,跟我爹给不给我治倒是没有一文钱的事,只是你这嘴,比起以前,好像啰嗦了,倒继承了葛伯母的优良传统。虽说不是她亲生的,这继承倒是不遗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