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文,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只觉着两只肩特别沉,幸好他撑着,才没有耷拉下来。
天地里,只余下空荡荡的风声和淡淡的阳光。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校车发车时间不同,但在周六这天开兴趣班时,两边的学生会同车。
前面坐了两位初中部的小女生,吱吱喳喳如小喜鹊般,上来就说个不停,先是评价老师,然后谈论男生,再后来……
夏晨蹙起眉,拿出p5,正要戴耳机时,突然听到小女生嘴中冒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ldo;左聪聪今天没来哎!是心情不好吗?&rdo;
&ldo;换谁心情会好呀,从年级前几名,哗啦掉了一百多名,数学连年级平均分都没考到,她说她爸帮她找人辅导了。&rdo;
&ldo;你说她怎么考的,以前她数学很好的呀!&rdo;
小女生耸耸肩,&ldo;我哪知道,不过听说女生到了初中,成绩总会掉的,因为那个……&rdo;她凑向同伴,低低耳语。
&ldo;不会吧!&rdo;同伴表情呆呆的。
&ldo;会,一个月一次,每次都好几天,肯定受影响的。&rdo;小女生非常笃定,又非常苦恼。
夏晨忙把耳机塞进耳中,却没有打开p5。
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他,他不够资格辅导她吗?
说起来,她只要不好,所有的责任都是他和她一起负的。
读幼儿园时,他替她背尿床的黑祸,读小学时,为了帮她适应北京的环境,他每天去她家报道。带她出去吃个饭,害她着凉,他回去,一夜都没好睡。
现在她出这么大个事,竟然不吱一声。
他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生得还非常大,手不受控制地攥成拳。
陶阿姨说她在某某老师家补习。
他又是地铁,又是倒车,汗涔涔地跑到那个小区,刚好看见她背着个书包下楼。真是乖乖女,走路严格地按照交通规则,贴着右边的路芽,目光斜视。
她今天没有穿校服,一件米色的毛衣,下面是黄白格子的长裤,配同色的小靴子,像个俏丽的小精灵。
她在小区外看了看,打了通电话,可能她爸妈没时间来接她,她小心地避着人群,往站台走去。
什么时候,她爸妈这般放心了,也敢把她独自扔在北京的大街上。
她长大了吗?
是的,有一点大了,经过她身边的几位少年,走过去很久,还一直回头张望着她。
那目光令他恼火,仿佛他心爱的小提琴,被一只脏手摸了。
&ldo;聪聪!&rdo;他出声唤她。
她辨认了好一会,才找到他的位置,绽开笑靥,&ldo;夏晨,你怎会也在这里?&rdo;
&ldo;我……路过。&rdo;他张口结舌。&ldo;你在这里干什么?&rdo;他想等她主动说出考砸的事,然后他才能顺利地接话。
&ldo;我来老师家补习。&rdo;她玩着书包的带子,不太自然,&ldo;这次期中考我数学考得不太好。&rdo;
&ldo;我可以帮你补的。&rdo;他终于能自如讲话。
她摇摇头,&ldo;不要了,高中课程也很重的,你还有其他活动,我不能总麻烦你。&rdo;
他想说这不麻烦,他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嘴巴却像胶上了,他开不了口。
&ldo;补习老师很好的,把我模糊不清的概念都理通了,我想下次考试我肯定会赶上来。喔,公车来了,夏晨再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