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亲吻绣球后,他抬头望去,女孩已消失不见。
至此之后,男孩每日闲暇之余都在大楼前边停步,只为再睹红颜一笑。
再之后,况笑天变卖了祖上基业,终日往返大楼,他与女孩切磋着琴棋书画之外的才艺。
转眼十五年过去,往日少年已成为纵横一方的大叔,而不知佳人如今怎样,不得而知……
陈大熊用残臂摇晃着一直憨笑的况笑天,道:
“哥,大哥,你别傻笑啊……你倒是说话啊?”
况笑天这才回过神来,他吐出一口臭气,仰天微笑,说:
“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他的意志……绝不能……”
陈大熊不耐烦地打断了况笑天的话:
“行了,说点有用的,你快挂了,别扯大道理了,说你的遗愿!”
况笑天思考片刻后,这才说道:
“我的……遗愿是……代我去……叶川城……桃花盛开时,玉面……跟她说……爱老虎油…………还有,我床榻下有一封亲笔……你务必……”
“啊这……行了,别说了,下辈子再说吧,goodbye!”
陈大熊不能再和他唠嗑了,他的能量快消失殆尽了!
说罢,陈大熊立即将传输器插入况笑天的颈部。
随着一声尖叫声响起,多孔的针管刺入况笑天颈部的大动脉,蓝色的液体顺着血液流淌至况笑天浑身上下。
片刻后,二人同时双眼一黑,而后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况笑天的记忆和陈大熊的记忆交融,陈大熊回到了况笑天所说的那年春天……
况笑天提着一件无袖的白上衣在街上游荡,一个女子在楼上朝他微笑……
只是……花楼上的女子……他看不清了……
况笑天的意识逐渐模糊,就像忽明忽灭的烛火,转瞬可灭。
黑暗之中,陈大熊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他得离开这里找到有医疗设备的地方。
陈大熊努力睁开双瞳,此时的他已不再依附在机甲内,而地上的机甲也随着意识转移彻底瘫痪了。
陈大熊看着伤痕累累的双臂,这才证实自己已彻彻底底更换了身份,现在的他叫——况笑天。
况笑天拖着疲惫的身躯扒出机甲内的便携式背包,里头有能在这个世界上大杀四方的武器和日用品,他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却没有预料到故事的情节会如此曲折且危险。
没有任何告别仪式,况笑天抛开机甲一瘸一拐地向前方行进,他用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小路,而后漫无目的地走着。
况笑天每走一步路都是折磨,仿佛有几千根钢针刺进他的脚底板,但是他不能停下。
他一旦停下步伐就有可能昏迷倒下,倒下就意味着醒不来,醒不来就意味着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况笑天凭着坚韧不拔的精神徒步走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那是人住的地方……
况笑天兴奋极了,他高举双手准备呼救,却难以发声。
声带卡在了喉咙里,而后,况笑天一个踉跄倒在了泥地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此时,天色大变,鹅毛大雪纷落而下。
雪花很快覆盖了况笑天的躯体,他那阳光般的笑容也随之僵住。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强烈的压背感袭来,况笑天这才高声痛叫起来。
慕容成雪赶紧勒马停步,结果还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紧随其后的随从纷纷下马去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