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安静了。简歆月纠结,她要不说点什么。“你……你回来啦?”
他没有回应,冷眼看着她。“呃……你饿吗?要不吃点?”
她继续找话题,霍沉渊是真的有点饿了,正准备答应,却不想她自顾自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不吃我做的饭了,你要吃指定厨娘的。”
“那我让她来做,你等一等。”
“站住。”
他开口叫住她。“其余人退下。”
众人立刻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去,屋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简歆月神经狂跳,有些不安。“过来。”
她艰难挪过去。“有事吗?”
“累了,扶我上楼休息。”
“刚刚喻繁还在……”她忍不住说道,可他一个眼神睨过来,她瞬间不敢说话,只能乖乖搀扶霍沉渊上楼。不知情的人都要以为,伤的不是胳膊,是腿了。回到主卧,霍沉渊张开双臂:“我手受伤了,这两天在医院也只是简单擦洗,身子很不爽快。你帮我脱衣服,洗澡。”
“啊?”
她傻眼了。家里明明有佣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实在不想喻繁纪灵很乐意为之,为何偏偏是她?而且,她才没兴趣看他的身子呢。“不愿?”
霍沉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慢慢收拢,像是把她骨头卸下来。他分明就是不高兴。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了。“没有人可以违抗我的命令,最好乖乖照做,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来。毕竟,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我有病。”
他冷声说道。简歆月咬牙,面色苍白几分。她又没招惹他,凭什么冲她撒气,霍家的聘礼又没有进入她的腰包,离婚赔偿也没拿到手,她又不欠霍沉渊的!她越想越委屈,却又不敢反抗,只能颤抖着手,给他脱衣服。看着她满是不甘和委屈,霍沉渊才痛快一点。她让自己不舒服,她就不能好过。他知道她在怕什么,越是如此,越要狠狠折磨她的心理。上衣很好脱,难的是下面的衣服。听到皮带锁头咔擦的声音,她眼睛更红了。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沉渊哥哥,你出院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纪灵冒冒失失闯进来,结果就看到简歆月“不知廉耻”地弯腰给他脱衣服。她气愤上前,用力将简歆月推了出去。好在身后是床,不然她被这么重重一推肯定要出事。“你干什么?沉渊哥哥都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简歆月低着脑袋,转身离去。再不走,眼泪就要忍不住了。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卑微脆弱的一面。霍沉渊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心头一紧,竟然有着不舍。“沉渊哥哥,你看她,她怎么可以……”话音未落,霍沉渊的左手一把扼住她的咽喉。单手,就把她提了起来。“沉渊……哥哥……”她艰难发出声音,瞪大眼睛,满是惊恐地看着他。“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的声音冷得不像话,毫无温度。“沉渊哥哥,你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我?你忘了当初的承诺吗?你说过要好好照顾我的,现在,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霍沉渊想到昔日承诺,眉头紧锁,最终将纪灵放了下来。她抽泣。“沉渊哥哥,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我,是姐姐呢?你还会这么对她吗?你会扼住姐姐的脖子吗?”
“够了!”
他心烦意乱。“如果姐姐知道,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她该多伤心难过,她只有我一个妹妹,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沉渊哥哥,你这么做对得起姐姐吗?”
“纪灵,你不要胡闹,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纪灵赶紧询问。“我和她只有三个月的形婚,时间一到就会离婚,不过是为了应付霍家罢了。你也不需要刻意为难她,知道了吗?”
他揉着太阳穴,女人就是麻烦,他只希望纪灵消停点。“三个月的形婚?”
纪灵立刻止住泪水,心底原本都快熄灭的火苗再次熊熊燃烧。“那你们……你们睡了吗?”
“我和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姐姐的事情。”
“她在骗我?”
她有些生气。“好了,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以回去。”
他脸上有些不耐烦了。纪灵倒是想留下来照顾,但对上他犀利的神色,最终还是忍了。霍沉渊最不喜欢扭扭捏捏的女人,偶尔一次还可以,时间一长他会很没有耐心,也不再惯着。姐姐,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她仗着姐姐的关系,已经多次挑战他的底线了,还是见好就收吧。她立刻表现出乖巧可人的样子,点点头离去。她走到门口,想到什么转身看着他。“沉渊哥哥不会为了别的女人,而忘了我姐姐的,对不对?”
霍沉渊没有回答。纪灵也不意外,霍沉渊从来没有嘴上承认过,但她心里知道,姐姐是无法撼动的地位,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己不行,简歆月那个贱人更不行!纪灵离去后,他穿好衣服下了楼。那碗面没有动。“倒了。”
他吩咐佣人。佣人赶紧战战兢兢上前收拾。“太太这些天在家做什么?”
“太太……太太没做什么,多半在房间里,也借用厨房给先生熬了几次粥。”
“给我熬粥?”
“是……是啊……”他可从未喝到简歆月亲手熬的粥。她小姨还在昏迷,现在无法进食。难道……真的是给自己的?他立刻让喻繁去查监控,发现她早晚都来,只是纪灵在,她没有一次进去过。他误会她了。她也很关心自己的伤势。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口,解开了纽扣,让新鲜空气灌进来。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心眼这么小,和一个女人揪着不放。“准备下午茶,让太太下来吃。”
佣人赶紧准备,西式蛋糕中式糕点,还有一碗冰糖燕窝。佣人上去很快下来。“太太说累了,想休息,不下来吃了。”
霍沉渊扶额。她还在生气。“我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