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赵大人!大人救我!”
朱绍莘在被拖走的瞬间,惊恐地嚎叫起来,她死死抱住殿中红柱不放手。侍卫作势去拉她,却不敢用力,只偷偷看向赵喜云,希望她能赶紧发出指示,让自己不要难做人。
赵喜云没想到朱绍莘这么不顾身份,如此嚎叫。宫中耳目众多,她特地选了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偏殿避人耳目,却要被那朱绍莘叫得人尽皆知了。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赵喜云没动,可纪蓁却动了。
她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抱着红柱不撒手的朱绍莘。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字条是你送的吧?想要离间忠勇侯府和青岩郡王府?你可问过忠勇侯的意思,问她会不会任你为所欲为?”
赖在地上的朱绍莘,忽然僵在了原地。
她直勾勾地看着纪蓁,心里瞬间翻滚起无数可能。
字条确实是她派人送的,她早就知道俞伯君爱慕纪蓁,送这字条,目的就是为了离间俞伯君与纪蓁,从而离间忠勇侯府与青岩郡王府。
据赵喜云向她透露,俞伯君与那纪蓁自幼便定有婚约。这些年,俞伯君跟着纪蓁,两人如影随形,手掌兵马,势力渐大。而忠勇侯,手上虽然没有兵,却早在朝中生徒遍地,权势滔天。
若这两大势力相结合,必然会对太女构成威胁。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两人成事!
整个京中,在她的策划下,早就流言四起。忠勇侯府的人收到这个字条,不可能不信以为真。
这件事她为了避嫌,从头到尾更是没有插手,指派了个新进东宫的属官去做。
朱绍莘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想被纪蓁一句话便道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主子想我死,我偏要活得比她快活,你说气不气?”
纪蓁满眼嘲讽,看得朱绍莘浑身冰凉,知道自己此次已是神仙难救。
她放下抱着柱子的手,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小声呢喃道:
“纪蓁,我与你无冤无仇。所作所为,皆为我主。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大将军死得早,你势大而无人相护吧!”
说罢只见她手中寒光乍现,纪蓁刚刚反应过来拔出腰间软剑,一把泛着紫光的匕首已经捅进了她的胸口。
“你!”
纪蓁踉跄一步,撑着一口气,运力于剑上,抬手一挥直接斩掉了朱绍莘的右臂。
被斩断右臂的朱绍莘,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纪蓁吐出一口鲜血,靠在柱子上剧烈喘息着,立刻发觉不对。
匕首上有毒。
因她方才运功发力,她能明显感觉到毒性在扩散。纪蓁立刻抬手封住了胸口两处要穴,死死盯着赵喜云,怒道:
“赵大人,你就是这样帮我的?若陛下知晓,你要作何交代?”
殿中的变故,惊呆了赵喜云。她哪里知道,被脱袍的朱绍莘,身上还会藏着一把淬毒的匕首?
在宫中,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刺郡王,死罪一条。更何况她匕首上,淬了毒,杀人之心昭然若揭,绝无开脱可能。
这下赵喜云的如意算盘全都打了水漂,只剩下一颗惶恐不安的心,剧烈地跳着。
朱绍莘莫不是要害她?
莫非,是太女授意?她何至于此?
赵喜云思绪翻涌,却连一丝头绪都没有。眼见着纪蓁胸口血流不止,很快将她的衣裙染得血迹斑斑。赵喜云心知不妙,立刻上前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