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之上辈子见过他,并不好奇。
两人与王含郊见过礼后,便坐到一旁,安安静静当个花瓶。
姜老太太余光打量着她们二人,心思浮动。
姜老太太是高嫁,只是通州普通官宦人家出身,祖上出过一个散州通判。
但她有个好父亲,她父亲曾无意中救过西宁侯府的老侯爷,许下两家之好,这才结了亲,早年间她也在扶持娘家,奈何王氏族中无人才可用,兄侄皆是庸碌之辈,只会伸手要钱,是个填不完的大窟窿,她便淡了心思。
结果到了侄孙这一辈,竟然出了个王含郊,不过二十就中了举人。
老太太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了,打定主意为王含郊谋个好前程。
如今家中适龄的女儿就这两个,五丫头是侯府嫡女,又有个显赫的外家,自然是上上人选。
姜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借此看了大夫人一眼。
大夫人心里一咯噔,面上笑容不变。
这时院子里又有一阵吵嚷,王含郊下意识地看去,只见进来了四位着华袍带玉簪的男子,皆是二十左右的俊朗男子,面若玉冠,身姿疏朗。
与他们相比,自己仿佛太过寒酸,王含郊眼里闪过羡慕。
“孙儿见过祖母。”
姜老太太叫起,问了他们几句功课。
大夫人攥紧手里的绢帕上前道:“几个哥儿也回来了,看时辰正好,老太太起身去用膳吧!”
姜老太太弯唇应好:“郊哥儿扶着我。”
王含郊听到姜老太太的声音紧绷的背脊一僵,忙起身扶她:“姑祖母小心。”
他扶着老太太走在前头,耳朵里尽是身后几位哥儿姐儿的说笑声。
“五妹妹今儿这裙子好看。”不知道是哪一位表弟的声音。
“这当然,是云秀阁新来的一位绣娘所制,她本事大着呢,光这件裙子就要二十银呢!”少女声音娇俏。
“不错,不错,等明儿也让母亲替我去做一件。”
姜桃桃刺道:“我都听说前日陈大人去太学讲学,你被训斥了,母亲正恼着呢!才不会帮你置办新衣服。”
陈大人?
估计便是陈相公了,王含郊想起自己家中境况,再念这些年他自学苦读的情形,一时辨不清心里的滋味。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表弟一脸不在乎地抱怨着陈相公的严苛。
王含郊对他的话感到一丝愤懑,若他能得陈相公指导,定会好好珍惜。
“六妹妹我下了太学,瞧见太学门口有卖兔子的,你不是养了只猫吗?要不我再送你个兔子?”
姜杏之温声对着姜博容道谢:“谢谢大哥哥,我养一只猫就够忙的了,实在分不出经历在养只兔子了。”
下午看的那只猫估计就是六姑娘养的了吧,王含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