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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鸭居直觉地认为这通电话是开始的信号，也就是宣告警察与抢匪之间的比赛正式开始的钟声。

抢匪依然戴着口罩，走近柜台并拿起电话将话筒贴近耳朵，听完警方的话之后答道：&ldo;人质平安无事，只要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就会放人质离开。&rdo;隔着口罩，抢匪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晰。&ldo;什么要求?这我们会做进一步的指示，你们乖乖等着吧。&rdo;说完后，抢匪粗暴地将话筒挂上。

之后这两名抢匪并肩站到鸭居等人面前，光看那变红的耳朵就可知道高大的抢匪的脸色一定也涨红了。&ldo;如果敢轻举妄动，我就开枪打死你们。&rdo;听起来他像是边舔唇边讲出这句话。

&ldo;你们只要乖乖坐好，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我们只是想拿钱走人，懂吧?&rdo;矮小的抢匪的这句话，宛如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lap&iddot;灯火

根据银行墙上的圆形时钟显示，通话过后至今已超过三十分钟，警方却没有进一步联络。他们或许打算见招拆招，不过未免也拖太久了吧。这群笨警察，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鸭居在心里咒骂。

起初警车抵达银行外时，两名抢匪显得手足无措，但现在不晓得是豁出去或是已经看开了，他们再次恢复冷静，慢慢收集着排列在柜台上的纸钞。

此时鸭居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疑问。抢匪手中所拿的纸钞似乎没有多到值得冒险抢劫的程度，只是零头小钱。而且一般银行应该不会直接将钱摆在柜台上。鸭居听说银行柜台人员的后方会摆一台高度及腰的出纳机，里面只放着必要数量的纸钞。那两名抢匪虽然很熟练地操作出纳机，将里面的纸钞、硬币全部取出，但总额顶多一百万元罢了。

抓着人质躲在银行内跟警方对垒，就只为了抢这么点钱，似乎不太划算。

&ldo;请问……&rdo;失明青年出声了。

&ldo;是那个看不见的家伙啊……&rdo;抢匪皱起眉头。

就算不晓得对方的名字，也不该这么没礼貌地称呼人家吧。鸭居苦笑了一下。

&ldo;我想去上厕所。&rdo;他对抢匪说道。

两名抢匪倒也没考虑太久，短暂交谈过后便走了过来。

矮小的抢匪拿着枪，高大的那个则解开青年身上的绳子。&ldo;不要轻举妄动。要是让我看到你行动诡异，我会马上开枪射杀你。即便不杀你，我也会随便找个人开刀。这可不是威胁，是规矩。&rdo;威吓之后，抢匪开始解开他脚上的绳子。

&ldo;我还有另一个请求。&rdo;失明青年平静地继续说：&ldo;我想请他陪我一起去上厕所。&rdo;

鸭居一时还无法理解，因为他抬起下巴所指的人，正是坐在他左边的鸭居。那名青年不像是因为看不见而随便指中鸭居，这使得鸭居更加困惑。

两名抢匪看着鸭居，一起问道：&ldo;你吗?&rdo;

鸭居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地歪了歪头，露出友善的笑容。

&ldo;我每次上厕所时他都会帮我。&rdo;失明青年若无其事地扯了谎。&ldo;少了他，我上厕所就会花很多时间，特别是在这种我不习惯的地方，那就更不方便了。&rdo;

那名目不视物的青年不知是否因为看不见，所以显得非常冷静。他的态度恬淡，完全看不出怀着畏怯或恐惧，也看不出他有反抗的意图。在此瞬间，说不定就连两名抢匪都忘记他是人质。他们肯定以为只是在跟一个视障青年聊着有关&ldo;厕所&rdo;的话题，由此可见他的举止多么自然。

&ldo;我不过是去上个厕所，马上就回来。&rdo;他温和地说：&ldo;能请你们顺便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吗?&rdo;

他该不会对我抱持着希望吧‐‐鸭居略感不安。他该不会期望解开绳子之后，鸭居就会像好莱坞动作巨星一样轻松地把两名抢匪丢出银行去，或是变身成如大蜥蜴之类拥有强力下颚的怪物将抢匪生吞活剥下肚。若他真作此想，那真的是想太多了。

&ldo;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rdo;此时阵内真的是&ldo;伸出头&rdo;管起闲事了。&ldo;鸭居他很聪明，不会自讨苦吃啦。你们就快点解开绳子，让他带那个瞎子去上厕所嘛!&rdo;

两名抢匪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高大的那个动手解开鸭居身上的绳子，矮小的抢匪则举枪来回指着失明青年与鸭居。&ldo;若你们敢轻举妄动，我会开枪杀了你们。&rdo;

&ldo;放心吧，鸭居只是为那个看不见的人扮演照亮道路的明灯罢了。&rdo;阵内嚣张地插嘴。&ldo;他知道当个人质该有的规矩啦。&rdo;

鸭居起身时双脚及腰部感到有点酸痛，大概是因为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坐姿。

青年也站了起来，在鸭居还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之时，他很快地伸出右手抓住鸭居的肩膀，动作流畅地让人以为他并未失明。

厕所在那边。抢匪指着柜台对面那个房间的后面。

&ldo;我叫永濑。&rdo;失明青年将脸凑近鸭居，报上姓名。原本鸭居还以为永濑会对他说：&ldo;快，变成大蜥蜴吧!&rdo;看来并非如此。

tank&iddot;贮水槽

打开厕所大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洗手台及一面镜子。由于厕所大门有门锁，鸭居下意识地顺手将门锁上。室内右手边有一间附有马桶的小隔间。

两个大男人依偎着上厕所的感觉实在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