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马路,盛燃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抛下句在外面等我就钻了进去。余让望着玻璃窗上的倒影,能隐约看到殷红的一片,他背过身,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
孟宇麟和肖力也从小巷里走了出来,对视间依旧剑拔弩张。
门上风铃叮咚作响,盛燃一手一杯奶茶撞开门,随手递了一杯给他,余让有些懵,僵着没动。“拿着啊。”盛燃忍不住催促。
“干……什么?”
“给你洗脸。”盛燃翻了个白眼。
余让:“……这玩意能洗脸?”
“那你还问?”盛燃把奶茶塞进他手心里,“喝吧,加了冰块儿。”
余让的目光落在另一杯上,盛燃抬手示意:“这杯给老二,都一个口味,没得挑。”
“你呢?”
“我不喝。”盛燃撩了下衣摆,露出精瘦的小腹,“我练人鱼线呢。”
这是一杯用粉剂冲泡的劣质奶茶,里头的珍珠硬得嚼不动,可余让却恍惚地感受到,他似乎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甘甜了。
吴求索小朋友在家门口望穿秋水,结果在看见奶茶的一瞬间把等人的初心忘了个干干净净。
里头除了他们三个没别人,连老黄狗都出去串门了,熟悉的小平房木门大开,里头光线正好。给余让包扎的时候吴老二就乖乖地坐在小木凳上,吧唧吧唧嚼着珍珠,余让被他瞧得不自在,想要打发他:“小朋友看这个不好。”
“没关系,”盛燃全然没当回事,“更血腥的他都见过。”
是了,吴豆豆打架的频率肯定低不了。
盛燃给他清洗完血渍,慢慢把纱布盖上去:“还好,伤口不深,血也止住了,不过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你这么帅的一张脸,留疤就可惜了。”
余让对此并无所谓,但联想到孟宇麟那血流不止的样,伤口可能比他想象的深。“寸头的伤……”他迟疑了下,“好像很严重。”
“跟你差不多。”盛燃扯下几条医用胶带,“我特意看过,用不着缝线。”
“那他血流成那样……”余让还是不放心,打架是一回事,伤人是另一回事。
“体质原因,孟宇麟的凝血功能有点问题,一点小伤也能流半天血。”
余让惊了:“那他还敢动不动就跟人干架,不怕死吗?”
“所以他才嚣张,知道没人敢动他,”盛燃自嘲一笑,“你没见我打他都只用西瓜吗,憋屈死了。”
余让回忆起那天的画面,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眼角的伤口处理完,盛燃的视线落在他左手手臂上,深吸一口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手。”
“我……”余让词穷,“我自己来吧。”
“你一只手不方便。”盛燃手上的动作没停,想到什么,冲吴求索吩咐道,“老二,去切点西瓜来。”
支开小孩儿,盛燃又威胁他:“你再磨叽,等会儿老二回来就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