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领子也湿的!”宿醉的某人被自己一身臭味熏得头晕,一模衣服又潮又凉,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昨晚帮对方上完厕所,盛燃兴奋得一个劲傻笑,余让无法,只得又如法炮制逼他喝了一大口自来水,醉鬼还挺听话,叫他含着就含着,好歹安安静静回了宿舍,没想到这傻子脑子抽筋,死活不肯吐出来。
余让心说你不吐出来,那好歹咽下去吧,结果哄了半天,那家伙愣是油盐不进,嘴巴鼓成河豚躺回床上,呜呜啊啊地闹了十几分钟,最后实在受不了,噗通把水喷了出来,沿着下巴锁骨流进衣服里,把余让的床都打湿了。
嘴巴不酸才怪!
“几点了?”盛燃摁了两下手机,没动静。
“快12点。”余让想问他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见他扬手脱掉t恤,并没有外出的打算。
“充电器在哪?”盛燃在床头翻了翻,找到绕在栏杆上的数据线,“手机都关机了,靠。”他把手机充上电,说去冲个澡,带着门就出去了。
真是来去自如。
以余让对他浅薄的认知,断定这只喷水鸭不到半个小时不可能从澡堂子里出来,他去校门口不远处的饭店打包了两碗炒面,回到宿舍时电话铃声噼里啪啦地叫唤着,来自盛燃的手机。
余让对偷窥他人隐私没兴趣,但奈何孜孜不倦的铃声试图掀翻他的天灵盖,他走到床前拿起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想着如果是吴豆豆的电话那接一下也无伤大雅,不过事与愿违,屏幕上来电显示着一个孤零零的字母,a。
过了一会儿,盛燃顶着一头湿发推门进来,看到余让津津有味吃着面条,肚子咕噜叫得欢快。他把水盆扔在地上,饥肠辘辘地搓起手:“好香啊!”
少年换上带着洗衣粉清香的崭新t恤,上面印着余让不认识的漫画人物。
“你的。”余让抬抬下巴,示意他桌上另一份炒面归他所有,盛燃头发也顾不得吹了,一边解着塑料袋一边猴急地坐下,余让又提醒了他一句,“你刚刚有电话。”
“不用理,肯定是我爸。”
昨晚跟吴豆豆喝酒的时候他爸来过两次电话,都被他挂了。
“你爸?”余让顿了顿,“你给你爸备注a?”
“a?”盛燃刚落下的屁股又跳起来,转身一把捞过手机,翻着未接来电走到阳台,许久都没回来。
余让望着热气腾腾的加蛋加肉加肠豪华炒面,突然觉得就该给丫来份最便宜的原味凉皮。
阳台的门掩着,听不见在说什么,笑声却很清晰。一碗炒面见底,盛燃走了回来,想来是真的饿了,第一口就把快餐盒挖了个大洞。
“我等会儿去县城,你一起吗?”盛燃问。
“不去,我作业还没写完。”余让不解,“怎么又去?”
盛燃觉得他这个借口挺特么扯蛋,但善解人意地不打算拆穿:“去网吧上个游戏。”
“吴豆豆家马路对面不就有网吧吗?”
“拉倒吧,那破网吧你信不信我登一次,游戏账号就都得丢。”
余让收拾着桌面:“那你也得早点起呀,这都几点了,等你到县城还能玩几个小时,还是说你打算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