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你?你以为我不想是吧?”
“那你还犹豫什么呢,现在拿领带把我勒死不是挺好的吗?你该不会是因为你姐姐在附近所以不敢吧?”这声音真的越听越像陈言,虞移都在犹豫着要不要伸出头去看一看。
“你真的以为她会管你一辈子吗?”陌生的声音里带着那一抑制的怒火,虞移听的明白,这股火气就是那个像陈言的声音一直火上浇油才烧起来的。
“你要现在把我勒死了,我还哪有什么一辈子?”像陈言的声音还是平静之中甚至带着点欢愉。
“董岑岩,你别他妈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董岑岩这三个字一出来,伴随着一阵有人挨揍的声音,虞移一下慌了神,飞快的跑下楼梯,一把拽住了正把陈言堵在角落里踹的廖华亭。
被拽住的廖华亭猛力挣脱也没成功,这才回头打量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虞移:“不管你是哪位,最好别管闲事。”
“他是我的人,我这怎么能算管闲事?”虞移从小跟虞秩打架,基本都还是赢得多,现在他也一样占着身高优势,把廖华亭压制的死死的。
“你什么意思?”廖华亭手腕被虞移死死地钳制住,试了几次也无法挣脱,这让他更加感到恼火,但是眼前的这一位不太确定身份,毕竟今天来现场的不仅有很多媒体,还有不少业内同行和地方官员,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老爷子发起火来事情可就大了,想到这里,廖华亭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也只能拼命忍着要狠狠揍虞移一顿的冲动。
“还问我什么意思?”虞移明显能够感受到廖华亭已经放弃抵抗,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犹豫着不敢和自己动手的原因,于是伸手一把拉过靠在墙角的陈言,掰着陈言的下巴亲了陈言一口,然后多少带着点挑衅意味的看着廖华亭“你现在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陈言嘴唇被打破了,正在流血,当然也就沾到了虞移的嘴唇上,虞移用手背擦了一下,然后一把把廖华亭推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你看清楚了?我亲了他,我会对他负责的。”
廖华亭也没搞明白眼前这个疯批是个什么来历,但是直觉告诉他虞移不好惹,所以只能发狠的瞪了虞移和陈言一眼,简单整理了一下仪表走开了。
虞移的学长两个字还没叫出口,就被陈言伸手制止了,陈言显然被揍得不轻,腰都直不起来,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示意虞移不要出声,喘息了好一会儿陈言才轻轻说了一句:“你赶紧走,这不关你的事。”
虞移还想说话,想着至少应该把陈言送到医院去,但是被陈言很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于是虞移就看着陈言扶着墙一点点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那天在机场虞移掏出手机想要和陈言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却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虞移当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之后没几天,陈言就被人从二楼的露台上扔了下去,当场摔断了胳膊和两根肋骨。
等虞移洗好澡出来,房间的大灯已经关了,一盏小夜灯在窗台下的书桌上放着,陈言靠着床头歪坐着,显然是等虞移出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虞移突然就不想知道陈言的那两道伤疤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用毛巾把头发擦的半干,轻手轻脚溜到折叠床,熄灭小夜灯睡了。
第二天等虞移睡到自然醒,已经十点多了,虞移真的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从小过集体生活比较多,像陈言这种起床以后轻的像个鬼的室友他还真的第一次见。
陈言正在厨房清洗鸭爪,锅里是已经炒制过的卤料,是葛玥童辞职的时候专门给陈言留下的,陈言今天拆开了第一包。
餐桌上摆着两个培根三明治,一杯牛奶一个煎蛋,虞移刚刷完牙,所以掀开三明治看了看,确定里面没有自己很讨厌的芝士片以后,很满意的合上三明治拿在手里啃。
陈言把挨个洗干净的鸭爪放在沥水篮里,昨天等虞移的时候靠在床头睡着了,今天感觉有些落枕,肩膀尤其疼,所以才放弃了继续搞十字绣的想法,准备弄点辣卤吃吃。
“学长你怎么每天都起这么早啊。”虞移一边啃三明治一边打哈欠,折叠床的硬床板对虞移这种浑身找不出几个好地方的退役运动员来说非常友好,所以虞移昨晚睡得非常舒服。
“年纪大了瞌睡少。”陈言伸手摸了摸炒菜锅里的卤料已经凉透,于是把它们倒出来重新用纱布包好,再拿汤锅接了一锅凉水,把卤料包扔进去,坐在火上开始烧卤汤。
“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啊,天天说的跟比我大二十一样,”虞移端着牛奶杯,欣赏着穿着黑色围裙的陈言在灶台前忙碌“你这围裙不错啊,我家的围裙就不行,太短了,我每次穿上洗个碗裤子还是一样湿透。”
“之前厂里给别人代工剩的材料,我就给自己做了两条,男生围裙不好买,很多加长款就是把下摆加长了,背带口袋位置都不对,确实不方便。”陈言收拾完鸭翅,又打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牛腱子。
“学长其实我挺奇怪的,”虞移吃完一个三明治,喝了几口牛奶“你手艺这么好,怎么没见到你穿自己做的衣服啊,我每次收衣服看你的衣服都是买的。”
“因为我以前总是穿别人给的旧衣服,”陈言把牛肉放在案板上,分割成几大块“别人的衣服肯定不合身啊,我还得自己改改才能穿,所以我小时候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自己买新衣服穿。”
“所以你的裁缝活儿是从小就会的吗?”虞移开始啃第二个三明治。
“对啊,我也没上过幼儿园,四五岁的时候就会锁裤边换拉链了,再大一点学的更多,小学的时候就会量尺裁衣服了。”陈言打开汤锅锅盖看了看,汤还没开,又拿出一块生姜来在水龙头下面冲洗。
“你师父是谁啊?”虞移觉得真新鲜,学长居然没上过幼儿园呢,当然在虞移看来上幼儿园还不如从小学裁缝更有意思。
陈言洗生姜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洗了几下,关上水龙头以后陈言把生姜放在菜板上,拿起菜刀犹豫了几秒:“周小娟。”
“周小娟是谁啊,不过学长你别笑话我啊,我不太懂时尚这一块,你都这么厉害你师父肯定也很厉害,她也像你一样开个人工作室吗?”
“我也不知道,”陈言经常做饭所以刀工也很好,快速的就把一块生姜全部切片“十几年没联系过了。”
“那你可真行,”虞移吃完最后一点三明治“我小学时候的教练我还经常去看他呢。”
“确实,她也总是骂我没有感情也没有心。”陈言掀起锅盖看了看,锅里的汤快要开了,已经有些小小的气泡冒上来。
“那不至于,”虞移端着盘子站着吃煎蛋“学长你真的超级重感情的,我看的出来,你人特善良心也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