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用寥寥数语打发了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驭马行至翼城的路上,他的心似被揪着,心神不宁。眼前不断的显现出她刚醒来的那一幕,那双清湛的眸子定定望着他,不发一言,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因为那双眼让他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想起了他深藏在内心长达十六年的梦,想起母亲与赵夫人的约定。
他无法抑制内心疯狂涌动的狂潮,从未遇见一个女子给他的感觉是这般,似熟悉又陌生,叫他怀疑她的来历与目的,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他倏地勒住缰绳,驭马在原地转了个圈,脚一踢马肚,一人一马便像射出去的箭一般,朝着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以他的武功,要保护当当不受伤害已然足够。今日,便是任性一次,信她一次又何妨。
他没猜错,她果然是往翼城方向。
直到看到她,他觉得自己的心安了,原来,他是担心她的。
她满身灰土,蓬头垢面,样子甚是狼狈,唯独那双眼黑黑的,亮亮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仿佛在诉说她的委屈。
他抑制不住地拥她入怀,而她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在他的肩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亦乱了他一颗心。
看着她如此落魄又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丢下她不管,就算真的要让她一个人,也该带她到翼城再离开。
她哭着说:“不要丢下我。”
他发现,他竟然抗拒不了她的眼泪,亦拒绝不了她的哀求。
“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丢下你。”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他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像是平时家常一般,说他不会再丢下她。也算是他给了她一个承诺,他,不会再丢下她。
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的,又那么自然,正如他此刻的想法,他自己也不能理解,但他却轻易的对她许了诺。
不管这是否出自怜悯还是其他原因,他向来是说到做到,既然说了,那便会做到。
客栈里,她终于问他是谁?
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他的真名,救她的时候他没带面具,她醒来看见的他亦是真容。毕竟他与当当身份隐秘,想要找他们的人多得是,想着,心底冷笑了一声,若是怕她居心叵测,当初为何又起了恻隐之心救她。
最终,他还是告诉了她真名,而他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好奇。看她这样子,他默默告诉自己,再信她一次。
她问他:“萧磊是谁?”
他耐心地向她解释,心中却觉得好笑,从来没人问他萧磊是谁,只会问你就是萧磊?接着就是:快快交出玉佩和李睿,否侧,要你小命!
她还为他取了个别名,姓萧的大石头,只因他的名字是由三个石字组成。他不可置否的笑,母亲为他取名磊,是希望他做事如他名字一般光明磊落,却不想被她曲解成这意思。
她很美,这一点,他救她的时候就知道。
可当众人用垂涎,贪婪的目光看她时,他恨不得找个屋子将她藏起来,只给他一人看见。
这个想法是如此不可理喻,可他却偏偏有这想法。他想独自霸占她的美丽,她的一切一切!真是疯了,这才认识多久?
可是,自救她的那一刻,他的想法和举动又何曾理智过。
带她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要如何与当当解释这个小小的意外。
结果,当当一跟她见面,就先吵了起来。
他一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