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姿挺拔,丰神俊秀,就算是站在人群里,也能让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他的不同,那种独具一格,独领风骚的不凡之感——
她看他,他深邃沉静的眸子也在看她——
面前不断闪过那些路人,车辆走动的画面,如同一个电影的长长的慢镜头,唯美,却拉的很长。
终于,红灯停了,绿灯亮起,冉依颜举着伞一路过去,人行道上那么高高低低的陌生的人影在她身边过往。
她走到他的身边,天还在下雨,她撑着伞,他也撑着一把大黑伞,其实,他一直在办公室有备用的雨伞,开会的时候也带着它,只是冉依颜不知道。
微微细雨,凝结在伞面上也汇成了小小的水流,雨水沿着伞的凹出面从锥形的顶端落下,然后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她走过去,眼眸里盈满了一个他。
“试试,我愿意试试——”
就算她明知道自己全身都是束缚,她克制自己不要去接受他的感情,这些天来,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去接受他的感情。
这样,在伤害他也伤害自己的日子里慢慢煎熬,渡过。
可是,现在她终于想通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喜欢他,不忍看他孤零零转身的背影,不忍心看他伤心落寞的表情。
他的伤心,尤其是看着这灰蒙蒙,漫天细雨落下,冉依颜才能感受到自己跟他同样的难受感觉。
既然令彼此都难受,那么何不给对方一个机会,于她,就算是及时行乐也好啊——
所以,她冒着雨走过去,在人堆里,只看着一个他,郑重其事说“我愿意试试——”
如果真的有什么暴风雨,就算脚下布满荆棘,那么,他们是不是应该能一起面对就好——
而,苏煜宪站在原地看了她良久,终于,他发觉她眼眸真挚,真的不像是开玩笑,他走过去,将自己的伞举过她的头顶,将她牢牢的拥入怀中——
于他,能得到她的‘愿意’真的是好不容易啊——!
他们手牵着手,举着一把雨伞,就那样甜蜜的说笑着走过沿街的马路,然后转角到家门口——
家门口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串凌乱的水渍,他们刚走到门口,两只手在牵在一起,苏妈妈从里面迎出来,冉依颜出去的时候苏妈妈不在家,那么应该是她出门后才回来的,看见冉依颜,第一时间都没有落在她跟儿子手牵手那暧昧的一幕上,反而,上前,推了冉依颜,“刚刚来了个客人,好像等了很久了,依颜,是来找你的——”
因为苏妈妈记得,男人进来问的第一句话“冉依颜是不是在这儿——”
然后,男人的后面还跟了人,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觉得有些蹊跷,蹊跷之后,就将客人留在大厅用茶,她是这样打算的,但是男人却淡淡的说了不用,然后就像路熟的像是他家,一步步的朝二楼走去。
苏妈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场的男人,男人的举动很自我,霸气,身上带着帝王般独一无二的威严和高贵,强大的威慑力,会让他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就算她已经是一个老妈子,也好歹是h市市长的妈妈,年龄比他大,身份地位也好歹有点。
可是,这个男人明显没有照常理在出牌——
所以,依颜啊,这孩子,到底还是给她捅了篓子,这个男人指明是来找她的,所以,冉依颜一出现,她就将她急急忙忙往楼上推。
其实,当冉依颜听到有个男人,那脸色在陡然间‘唰’的一下就苍白了,她的脚步僵硬,却被苏妈妈强硬的推了上去——
“妈——”
苏煜宪看到自己的母亲也举动,也留意到冉依颜那异样的颜色,不满的叫了一声,其实苏煜宪很少会对苏母用如此的语气,他是觉得母亲这次这样做有点过于,不就是个人么,怎么能这样,感觉仿佛是遇到罗刹,要把冉依颜推出去做替死鬼的感觉。
冉依颜的脸色的苍白的,步子是僵硬的,心跳是剧烈的,手心在不停的冒冷汗。
不。不会是他,不会是他…这样小的一个城市,他应该猜不到这个城市,也找不到地方——她心里慌乱无比,走在楼梯上的步子又僵硬但是踏下去又很软,身体轻飘飘,头重脚轻。
倏尔,她疏开的手指就被一股浓烈暖意的手掌包裹,那冰凉的手指,刹那间,如同触碰到火炉一般,那暖意,从掌心一路蔓延至心底。
她回头,虚弱而又对苏煜宪感激一笑,他知道她心里冲突无比激烈,而且很惶恐的时候,他选择,陪同她,伴随她。
到现在,她依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对人真的很贴心,但是,她的心却隐隐的觉得,她们的缘分仿佛也就这样到了尽头,她心里的不好预感很强烈,所以,竟然手相握,对她,其实也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帮助她支撑——
手相握,当冉依颜上了天台,那雨中,花盆,那些花花草草的旁边,每日她喜欢坐上的阳台的前面,一袭黑色的大衣,直直的站立在那里,他站在那里,直直挺立,如同一尊塑像,又如同一颗屹立不倒的白杨,笔直,坚韧,带着军人般的威严。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给他打伞的保镖硬是矮了他一个头——
冉依颜在眸子投过去的那一刻,脸色惨白,心上仿佛有股气流蹿起来堵在喉头,不上不下,一时间,仿佛不能呼吸,脚就如生了根的顿在脚下、
而,男人,站在花台面前的男人,仿佛已经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余光只看见皮鞋轻轻一动,那鞋底发出微不可闻的摩擦声,男人俊美绝伦的脸孔,转过来的那一下,那讳莫如深的深谙双眸。
脸颊,比几个月前的他消瘦了很多,但是一点都无碍他身上依然是独一无二的尊贵气质,那耀眼的光芒,身上带着的沉稳与自信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完美融合,不管怎么看,这个男人就有睥睨天下的强者的资本,有他在的地方,别人无以匹敌。
他可以恣意,别人却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