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开始寒暄,围绕着自己家庭和孩子来说,时灼听的触目惊心,这些人竟然都不约而同选择将家里的女人和孩子都送来成为‘药材’。
这种集体失序的行为显然不正常。
他又听了半天,除了恶心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这些人其他表现都挺正常,只是说出来的话一个比一个令人身上发冷。
最后在他们中止聊天,长条尝试着亲手炮制自己老婆的时候,时灼停了偷听,转向血池的方向走去。
“我亲自帮她,不枉她伺候了我这么多年……”
“好老哥,有情有义,我老婆也是我亲自……”
剩下的声音时灼已经听不见,他蹙眉,一个突如其来的疑问击中了他。
那些人,是自愿去当‘药材’还是非‘自愿’的呢。
他想到了给他们提供早餐的村里边缘人,他的父母都是去寻找药材失踪的,默认为已经去世。
照那人描述,他们家里之前很是穷困,但时灼看他家里的房子和院子其实都算的上高大体面。
还有粮食。
他家里的粮食似乎是不少,几个大麻袋装的满满当当,不像是他一个人的。
如果是村集体给他让他招待来客,给来客做饭。
那和他说的不和村里人接触往来也并不相符。
不信任的人,是不可能放心把那么多物资交给他的。
而且刚刚那些人,他感觉很违和,因为他们提起自己的家人,几个瞬间闪过的表情应该还是很有感情的。
时灼蹙眉。
调出来查看最后填写谁是反派的选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999:“宿主,你现在要填写吗?慎重啊,这次失败就和回家永远擦肩而过了。”
时灼知道:“还没有,就是看看。”
有人在等他,到底是谁?
他摒弃杂乱思绪,继续穿过弯弯绕绕前进。
现在已经不知道深入到地下多少米,但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周身有些潮湿,呼吸也有些压抑。
前方隐隐约约传来水流的动静。
血池已经近在眼前。
两个巨大的排水管,上面被雕刻着复杂精美的花纹。
这是一个巨大的类似教堂的空间,只不过放置忏悔椅的地方全都换成了凹陷在地下的池水。
池水鲜红。
玻璃花窗透出一些光线,低暗却隐晦的五颜六色光线投注漂浮在池水表面和空气中。
白色的蜡烛闪烁跳跃,被高高的银色烛台承托高低不平坐落在池水两边。
火焰随着池水的晃荡跳跃。
时灼眉头一拧。
只因在血池里的人数超乎他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