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禀了皇后,留你和采苕去伺候皇长孙。这个药盒拿好了,里面都是些药丸,附着药方。若是皇长孙有什么不舒服,不只要请太医来把脉,更要按着方子吃药。”
“我人不在宫中,没人可以为你们做主,若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和人起什么争执。可若有人欺负了皇长孙,只管去告诉太子。…”陆如雪絮絮叨叨的又叮嘱了不少的话。
采棉和采苕跪在地上,听着红了眼眶,“娘娘,不如让奴婢与采苕陪您去孝陵吧,让采青她们留下。”
“你二人跟着我更久些,不仅性子像了采月,还跟我学了不少的医术。留你们在皇长孙身边,我才能安心。”
示意她二人不要再争,恢复记忆后的陆如雪,每走一步都是计划好的。采棉见劝不得,也只得听命行事。
见整理得差不多了,陆如雪看了看时辰,这才叫人去请了太子来用晚膳。
席间两人无言对坐,一个食不知味,一个难以下咽,都只吃了不到小半碗,就歇了箸。
“孝陵阴气重,多带些皮毛暖毯,少了什么,就叫白广回宫来传话。”刚才穆玄阳进门时,给了陆如雪身边太监总管白广,一块皇宫内院的通行令牌。有了这个,就是皇城禁军,也不敢妄加阻拦。
“母后开恩,赏了不少的东西,又下旨让我将宫里不逾矩的东西,都可以带走。”
陆如雪以前用的东西,是按照太子妃的规格配置的,如今位份降了,一些嵌金镶珠的东西,便不能再带走了。
“我已吩咐让人在你住的地方,建了个小药房,开了几亩药田。”穆玄阳一如即往的细心,陆如雪会心一笑,起身拉了他的手。
“父皇强势,身边不只一个孩儿,嫡庶虽有别,可宫里终不是那王府。玄阳助父皇南征北战,登基有功,如今看来,这功不如过。所以万事以‘忍’为先。”
没有她在身边,陆如雪最担心的,就是穆玄阳那冰冷的性子。又不肯听劝,若是惹怒了皇上,那她这般委屈求全,岂不全没了意义。
“为了你,为了当初的承诺。等我!”穆玄阳将妻子轻拥进怀,闭着眼嗅着妻子身上淡淡的药香。
妻子不喜熏什么香料,不过身子自然有着一股子香气,淡雅却又令人迷醉。
“我会一直等你!”陆如雪将头埋进穆玄阳的胸口,由着眼泪慢慢的划过脸颊,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衫。
“再有几个月,又到了祭拜高祖皇帝的时候,到时我带了庭儿去看你。”
“嗯!”
“年初祭天,紫金山离着孝陵不远,我也会去看你。”
“嗯!”
“父皇将五军督府交给了我,五军校场就在孝陵南,阅兵时我也会去看你。”
“嗯!噗!”陆如雪忍不住笑出了声,五军校场在北城门内,离着孝陵足有几十里地,穆玄阳这是找尽了借口的,想要出京去看她。
伸手点着妻子的额头,“还笑!没良心。你这一去跑得远远的,倒是躲了个清净。却将为夫一人,留在这冷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