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欣钰抬眼看着萧夫人,眼中带着怜惜。
娄老爷垂下眼眸,不再看她们。
娄夫人忍不住道:“四娘,可是这床也是世子爷的?”
若真是这样,那可成何体统?
萧夫人心中一滞,难不成这床也是有说法的?
“母亲,这下我也帮不到你了。”萧锦娘叹了一口气,越过众人走到她的家具面前,摸着紫檀桌子的面,“母亲可知这些家具都是席邵戎席将军为了报答我救他一命,千方百计给我寻的这些家具,据说这些家具都有辟邪的作用,尤其是那一张床,据说他刚买来的时候,还特意请了西北的驱邪师施过咒的。”
“施的什么咒?”
“具体是什么咒我也不知,但是他曾经告诉我,这张床是世界最北边的冰寒之地里的千年寒木所制,而且又下了极狠毒极邪门的咒,一般人都不敢睡在上面,只有身体极弱,病程极长的人睡在这样的床上能镇得住那个咒,而且睡了之后,身体就会慢慢变好,变得有意向不到的神力。现在你睡过了那张床,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我不知道,但是以后离了这张床便会噩梦缠身,您的身体状况恐怕会越来越糟糕。”
“真有此事?”
萧夫人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不但她睡过这张床,她的女儿三娘也睡了,而且似乎还很喜欢,很享受,并没有一丝的不适,早知道这些,她又怎么敢来萧锦娘这里打秋风?
“当初席将军极见我的宅子破旧不堪空无一物的时候,就算以实物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推脱不得,又想到以后有了钱再还给他,才答应的,当时娄表姐也在,而且她还陪着我们去看了家具。只是当时席将军并没有说那些奇怪的事,而我又鬼使神差地看上了他早先就放在家具坊的床,后来席将军在我给他们的感谢宴后千叮咛万嘱咐我的。”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天我没有听席将军说起过那张床还有那样奇怪的来历。”娄欣钰若有所思地问。
萧夫人忽的站起来,随着萧锦娘的手指看着那些做工纹饰与众不同的家具,脸色变了又变,几乎就要站立不住,“四娘,说了半天,我真是白瞎了心,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能力照顾,不知道你这几天都是在哪里?”
“她一直住在我母亲的宅院里。”一个温和中透着一股圆润的声音传来。
娄大老爷本来就不满意萧锦娘嚣张的样子跟他的妹子说话,此刻碍于身份他按捺住火气,急忙起身,跟李幕方见礼:“老夫不知代王世子驾临,有失远迎,还请代王世子原谅!”
“代王世子?”萧夫人听到这个称号脚一软,被萧玉娘堪堪扶住。
娄大夫人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跪下,萧幼娘和萧玉娘,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们在跪下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李幕方。
“大家不必多礼,娄大人,快请起!”
李幕方语调平和,很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而萧玉娘心下却是起了大大的波澜。
那个人怎么会在四娘回来不久后就出现,难道四娘并不是在什么朱家和人家的表小姐在一起,而是跟这样绝尘于世的人在一起?
怎么可能,萧锦娘,她凭什么,凭什么,她没有我漂亮,没有我受宠,没有我有才,她凭什么,凭什么勾引当朝公主心仪的男子?
凭什么?
“三表妹,你没事吧?”
“没,没事。”萧玉娘踉踉跄跄地由娄欣钰扶着,眼睛却是盯着李幕方半点也没有错开视线。
“五表妹虽说掉进了水塘里,但也没有像你这样筋骨软弱的,你也要仔细你的身子了。”
娄欣钰意有所指地说,她当然知道萧玉娘跌倒的原因,但是她就是要说出来,要满屋子的人知道外表看起来柔弱无比的萧锦娘,其实比任何人的野心都要大,不仅勾引了她的未婚夫,连京中闺阁少女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显贵乃至于皇室公主无一不钦慕不心仪的男子,她都能勾搭的上,她的魅惑伎俩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多谢表姐关心。”萧玉娘跟娄欣钰说着话,眼角眉梢却是盯着李幕方,李幕方听她话语柔柔弱弱,说不出的娇娇滴滴,心里想着,若是有一天萧锦娘也这样跟他说话,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在看那萧玉娘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发愣了一下。
萧锦娘心里翻了个白眼,哼,男人都是些见色忘义的家伙,自诩见识过无数美女的李幕方,见到她的姐姐萧玉娘原来也会情不自禁。
“世子爷,让您见笑了。”娄大老爷抬手邀请李幕方上座,难掩面色中的惊诧,但他也不敢直接质问,“世子说,四娘在您母亲的宅子里住着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