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张着嘴呼吸,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不安,似乎怕南少虔破门而入。
“啊?没有。”
尤因用手抵着门,和南少虔微妙地行成一种角力。
看南少虔明显不信的表情,又喃喃道:“可能早上没睡好吧,现在很困。”
南少虔目光深沉地盯着尤因看了几秒钟。
尤因开始防备他,他察觉到了。
他没有去思考是哪里露出破绽,因为太多了,只要他的人还活着,还能站在尤因面前,或许连呼吸都透露着贪婪和觊觎。
更不要提那些走路时情不自禁的牵拉,打游戏时轻轻靠过去的手臂和膝盖,和赤裸裸的目光。
“……累了就好好休息。”但他依旧不追问,尽量温柔地说完话,然后放下手。
失了抗力的门向前阖上几公分,两个人之间的缝隙变得更小,不忍眼睁睁看着一道门隔绝自己和尤因,他的眼睫微微颤抖一下,垂眼,转身缓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南少虔。”
尤因却脱口叫住他,同时伸手挡住即将阖上的门,微微拉开一点。
第一次这么正式喊南少虔的名字,他的一颗心像被柠檬泡了,南少虔的背影让他酸涩得无以复加。
南少虔的脚步停在自己房间门口,脸冲着门,背影很高很伟岸,是看起来很坚强的那种男人,但其实连身都不敢转,怕尤因会说他害怕听到的话。
“怎么了?”
“你写在沙滩上的字我在视频里看到了。”
他隐藏了爱心的部分,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说,或许是怕招来属于一个男人的告白。他很感激南少虔,很喜欢南少虔,但实在想不到要如何应对来自同性的爱,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南少虔没作声,尤因马上又说:“我很喜欢,谢谢你……谢谢你来和我做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
南少虔在此刻确定,尤因确实是察觉到了他的感情。也确定了,尤因不想接受他。所以这是一张好人牌,同时充当告诫。
感激涕零他的帮助,却坚定冷酷地把他绞杀在朋友界限以外。
南少虔的头微微低垂,颈椎上第七隆椎因低头的动作如龙骨般突起,反光出锋利而脆弱的光泽。
他这些年相帮的事还少吗,尤因若是每件事都说一句谢谢,他们可以隔着门站到老的那一天。他也不需要任何谢意,说再多,不如心甘情愿跟他舌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