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司马看着面前的赵普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城北那帮恶人不吃人就不错了,肯把钱给你?”
赵普点头轻笑,没再说什么。
只是符司马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夸张,明明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竟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拉了兵头王广志过来,看了那五钱明晃晃的银子,符司马这才信了赵普。
“城北收租,也就你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符司马笑着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赵普,“哈哈,你也不必跟他们一块操练,既然你有这个能耐,就跟在我身边做亲兵吧。”
赵普笑着谢过,心中自然清楚,这到底是符司马给自己开得小灶,那都是看在自己老爹跟符司马的交情上的,不然,这瘦了吧唧的身子骨,跟着那帮大兵折腾两天估计就得散架子了。
王广志站在赵普的身旁,虽然对赵普印象不好,不过,做了这亲兵,他却也无从反驳。
毕竟,能从恶人手里抢钱的人,不说坏得更胜一筹,起码也不是个善茬!
出了符司马的屋子,这新来的赵普做了亲兵的消息马上就炸开锅了。
几个原本还为难赵普的小兵,马上凑了过来,几个家伙拉着赵普的手,“赵大公子果然厉害,并非凡人啊。”
“就是啊,以后还得要赵大公子多照应了。”
甚至还有一个倒立着来的,也是急忙凑到了赵普的跟前,“赵大公子厉害,之前是猴五有眼无珠,还希望赵大公子大人大量啊。”
随便符合几句,赵普便离开了这些人的周围,缓缓地走到王广志面前。
“王兵头,不知道这州衙之中的马桶饭桶的,还用不用我刷?”
“你我同僚,自然是劳烦不起。”王广志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别处走去。
赵普看着这王广志,倒是觉得这家伙虽然跟自己不和,但对符司马倒是忠心耿耿,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
……
众多兵卒开始在一旁操练,为首的自然是王广志王兵头。
赵普则是在一旁闲庭信步,时不时地躺在草垛上打个哈欠,本来符司马就有意护他,现在又多了个亲兵的名号,赵普的活动自然也就没人干涉。
不知不觉在这地方待着,竟然比在家待着还要自在。
稍稍抻了抻懒腰,正打算眯上一会儿的时候,州衙衙门外面却是传来一阵仓促却有序的响动。
“给我包起来!”
竖了竖耳朵,赵普瞪大眼睛,只见这黄昏时分,众多兵卒手中纷纷拿上了火把,一个瘸腿儿汉子正从大门处踉踉跄跄的走进来。
“冯推官?”赵普从干草堆上坐了起来,神情之中难免惊讶。
想不到这冯推官腿脚都已经这样不灵便,竟然还能来着地方作威作福。
王广志上前朗声道,“冯推官?这里是州衙衙门,你因病在家也就罢了,竟然胆敢将这地方包围起来?你这是不要命了?”
冯推官脸上横肉一努,顿时多了几抹凶狠像,“滚开,我找符司马,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符司马这才回来,现下还在养伤,不方便见客!”
“王广志,退下!”符司马撑着身体从内堂中走出来,到底是个硬汉,身上虽然没什么力气,不过休养了一会儿,这一双眼睛却是已经恢复了神气。
“符延段,你什么意思?”冯推官一甩手,朗声呵斥道,“城中烟花地可是你掌管的地方,我的下属竟然被人在那地方毒死,还活活三剑穿肠!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捂着胸口咳了咳,符司马双眼瞪得浑圆,“冯推官,你这属下遇刺在这地界也实属正常,难不成每个在青楼遇刺的人还都需要老夫偿命么?”
众多兵卒纷纷有序的护在冯推官周围,只见为首的王广志一双眉头更是皱成了个疙瘩,似乎手中紧握的长矛随时都会脱手而出一般。
“那是我的得力下属,也是官员,遇刺之事也是非同小可!三日后我那下属出殡城郊乡下老家,希望到时候符司马能给下官一个交代!!”
听到这里,赵普一愣,那被杀死的探子明明是开封来的,即便是要胡乱编个籍贯家乡,也不应该编出城郊这么近的地方才对,一来是容易被人翻出案底,二来……这也不利于行动啊。
难不成那探子真的愚笨到如此地步?
冯推官的一双老眼也是奸恶的一笑,道,“符司马,你以为你在汪掌书记那边吃了闭门羹,当真只是汪掌书记没空那么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