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楚时渊无法想象,也不愿相信。
“他身体本就不好,就连太医院首,都说过,他必然活不过双十,突如其来的刺客,更是贸然加重了我儿病情,如此一经激发,我儿更是直接没活过三日……”
丞相哭得嘶哑:“那些该死的刺客,畜生!”
“我,我不信……”楚时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棺材,他不敢想象洛寄风孤身一人躺在里面的场面。
可已经钉死了的镇魂钉,却是已经在表明,人不仅已经去世多日……也合该到了下葬的时间。
怎么会这样?
他还没来得及寻找神医……还没来得及告诉洛寄风,他打算将楚国改名为洛国。
更没来得及告诉洛寄风……
他活着,时至如今还能活着,从来都是为了洛寄风。
“为什么啊!”楚时渊的喉咙近乎嘶哑到发不出声,一瞬间通红的眼眶,也在刹那之际,盈满了泪水。
“我不信!”
他内心深刻已经快信了。
崩溃的大喊声,伴随着的是:“我不信,我要开棺。朕要亲眼见到寄风!否则都是你们在骗我!”
一定是在骗他吧。
否则又怎么会……
他收敛了力气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棺材上,即便显得极为用力,可又像是不想影响躺在其中的人似的,大多数的力气又被转向了自己。
楚时渊喉咙一痒,一道鲜血即将喷出之际,又被他强行堵在了喉中,以免污了眼前的棺墩。
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楚时渊的眼前也越来越黑。
“我又怎么可能会骗你,那可是我儿!”
“他眼见着要下葬入土为安,你却和我说开棺!你究竟把我儿当成了什么?只能由你来决定生死的存在吗?你是想让他连死,都死不安生吗!?”
丞相流着泪大声吼出来的话语,化为了看不见的针刺,一个又一个地扎在了楚时渊的心脏上。
直到喉咙里的鲜血彻底堵不住似的,喷在了眼前的地上。
“为什么……啊?”
注定了得不到结论的问题。
为什么洛寄风会死?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一起去死?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他?
太多的疑问,最终也仍然没舍得,让洛寄风连死,都无法入土为安……
楚时渊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重新回了宫殿。
绣着金线的龙被。在他醒来后被随意地掀在了地上,他只问旁边守着的太监总管:“寄风,下葬了吗?”
“已经由丞相操持下葬。”太监总管说道。
楚时渊却冷静得一点都不像是不久之前在“洛寄风”的棺前,泪流满面,血吐三尺的模样。
他只告诉太监总管:“扶朕去。”
太监总管为难道:“皇上昏迷期间,太医院首前来诊脉,说是您需要卧床静养,否则胸口伤势可能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