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妤站在沈筵身边,想要去拉他的手,但出于尊重体面,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轻声道:“好久不见了,一起走走吗?”
第41章
沈筵心不在焉地抬眼,“昨儿着了些凉,吹不得冷风,还是先回去了。”
“可是”
郑妤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妈给拉住了,“好了小妤,订婚这一摊子事够人忙的,你先回家,爸妈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沈筠也怕大家脸上过不去,“是啊,有空就先多陪陪你爸妈,等将来嫁进我们家,你们俩怕要成天腻着了。”
郑妤红着脸低了低头,“我可是不会,天天都看着他才好呢,就怕他先腻。”
沈筵一霎间皱紧了眉头,再看向郑妤的眼神,像瞧见什么脏东西似的,挡也挡不住的厌恶。
怎么能有人把这样纯净的翡翠带出震惊世人的伧俗感来。
就和她这个人一样,永远都学不会看别人的眉眼高低,再如何冷待也无用,她总能给自己找到理由来纠缠他。
腻也腻烦坏了。
许是才做了对不起苏阑的亏心事,沈筵也心里不安,这个晚上他断断续续的总梦见苏阑。
梦里的场景变幻的很快,一会儿是他在梨树下抱着她喝药,她嚷着苦不愿喝,他好言好语哄了半天才喂下去一盏;一会儿又是接她放学时她远远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手伸进他的羊绒大衣里,环着他的腰不肯放,一张小脸在他胸前蹭不停,他要提醒一句说你同学都看着她倒是会更来劲儿;一会儿梦见在书房里练字,以探讨手法为名,行一些不伦不类的荒唐事儿。
这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如大潮回溯般一浪高过一浪地向他扑过来,连沈筵自个儿都哑然,他们之间竟有这么多的回忆可找补吗?
苏阑不知是从哪一分钟哪一秒钟起,早就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或者说五脏六腑里最紧要的一部分。
一旦割除,他就成个缺了某样器官的残疾人,再难为继。
子夜时分沈筵披着睡袍起身,走到阳台上点了支烟,心烦意乱地翻看手机,最后还是给苏阑打去了电话。
响了一阵也没人接,大约是睡了吧,沈筵都打算挂断时,却又被接起来。
“哪位?”
苏阑披散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她正洗着澡,就听见手机响,着急忙慌的,也没看清楚是谁打来的就接了。
在听到她软腔侬调的那一秒钟里,沈筵积闷多时的天儿终于放了晴。
他笑了笑,“看来这家回不得啊阑阑,就连男朋友也不认识了。”
苏阑还没解气,“这位先生对自己的身份有误解,我正式通知你,你早就已经变成我的前男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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