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李之舟对着一屋子碎瓷片,半天才道:“您大小姐都摔完了?现在能听我说了吗?”
沈瑾之气得发抖,声音也带了些颤,“我就是听你说的太多了,我不要听你说,你一直在骗我,你跟她从来就没有断过。”
李之舟走过去轻抚着她的背,“好了消消气,林翊然什么德行你不清楚?谁知道他今天打哪个三岔路口过被鬼摸了头,跑到这儿来胡言乱语一通,也亏你会信。”
沈瑾之泪盈盈地望着他,“林家怎么样我不管,我只问你,你究竟欢不欢喜我?”
李之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无波无澜,他淡然道:“我不欢喜你,怎么会上你家提亲呢?又何必订婚。”
沈瑾之扑到他怀中,“那等明年开了春,我们结婚好不好?”
李之舟微不可察地偏过头去,他无力地阖上眼,迟疑半晌才抱住怀里的女孩,像下定某种决心,“好。”
三十一号下午,苏阑推着行李下楼时瞧了眼天色,半空大片乌云暗沉沉的阴风怒号,像要下雨了。
郑臣下车帮她把箱子放进后座,“才去三天,哪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不嫌重啊。”
苏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呀你?这都是必需品。”
郑臣从包里抽出一手办来,“好嘛,这也能叫必需品?”
苏阑抢过来放好了,“也是的呀,我睡觉的时候,它得在床头。”
“”
机舱里开着暖气,苏阑刚一登机就把外套脱了,只穿了件复古白衬衫配卡其色短裙,系了一条插nel的领结,黑色长筒袜刚没过膝盖,卷曲的长发披散下来,左边用钻石发卡别住,看起来就像个还没出校门的女学生,恬静又端庄。
虽然是专机,但位置早就安排好了,苏阑还以为郑臣专程带她来抢钱,他们俩会坐在一起,哪知她坐下时,就撞进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
苏阑点了下头,“沈先生,那么巧。”
沈筵抬眼打量了她一遍,小东西真好看啊,隔开了岁月长河,也不见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轻哂,“难为你了,还能主动跟我说次话,真不容易。”
苏阑坐下以后,正儿八经地问:“你今年都快五张了吧?那怪不得呢,看谁都不入眼的样子。”
沈筵气得音调都高了,“怎么算数的你?我才三十六,哪儿就五张了!”
少见气着他一回,苏阑心里笑开了,“这男人不服老,必有蹊跷,怕没人要你吧?我可”
她说这话时,空姐推着餐车打她身边路过,苏阑的半边身子都斜在外面,险些被撞上,沈筵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搂着。
苏阑仍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只嗅到了满怀柔和的沉香味。
她头顶传来声轻笑,“你可什么?倒是说完呐。”
苏阑起身理了理头发,“我可吓死了,她没长眼睛?”
起飞后苏阑从包里拿出ipad,翻看最新一期的《thewallstreetjournal》,从一脚踏上投行这条贼船起,每日浏览财经新闻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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