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自知是个多余的人,穿好鞋子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啊。”
李蕴酒醒了大半,走路也没那么摇晃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前院的小路上。
林叔无奈摇头,和李明让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李明让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茶几上:“里面有五千块钱,你清点一下。”
“五千?”这个数额对林叔来说不多,但对李明让一个学生来说就很多了,林叔惊讶地瞪着信封,“你还在做那些兼职?”
李明让点了点头,林叔不知道他不上早晚自习,以为他每天早出晚归都在学校学习,他也不打算解释太多,将信封往前推了推:“明天我要出门一趟,可能下午四五点才回来,要干的活儿可以先放着吗?等我回来再干。”
林叔瞪着眼:“你又去兼职?”
“不是。”李明让说,“去朋友家玩。”
林叔一口气松下来:“你这个年纪是该多和朋友玩,李老爷每个月都在给你发生活费,我们也不急着让你还钱,你好好学习就是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狠。”
李明让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一副很听劝的样子:“我知道了。”
林叔看了李明让好几眼,暗叹口气,心想这孩子真是和他爸一样犟,嘴上应着,行动上又是另外一套。
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在外面打了几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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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蕴家公司的经营范围很广,几乎各行各业都沾了点,他们小团体经常碰面的地点除了李蕴家外就是李家开的私人会所。
会所共有五层,李蕴的专属包厢就在最高层,将近八米长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远处是高楼林立,近处是车水马,昏暗的灯光宛若缓慢涌动的流水。
李蕴在家喝了不少酒,来到会所又开始喝,同样喝得烂醉的徐珣坐到他身边,大着舌头骂骂咧咧地说:“萧致又不来,我就没见过他这么重色轻友的人。”
李蕴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模样,没有搭话。
“蕴哥。”徐珣撞了下他的胳膊,凑近了说,“这阵子萧致联系你没有?”
李蕴反应迟钝,想了许久,摇了摇头。
他早知道萧致很大可能不会来,但徐珣说会打电话催萧致来,他就抱着希望来了,结果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他习惯了。
习惯从萧致身上获得失望。
可他的心到底不是泥捏的,还是会疼、会胀、会难受。
徐珣是为数不多猜到李蕴和萧致过往的人,虽然李蕴没有明说,但他私底下和李蕴说话并未藏着掖着:“蕴哥,不然你听我一句劝,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