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五,我希望他不要找茬,礼部的人呐,动不动一句于礼不合,烦。”
“”
殷斩看着段星白把他的兄弟和亲爹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将他自己从里面抹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忽然想起来了无名道人说的‘他就是个小兔子豆沙包,谁都能来拍他两下’的话。
小兔子豆沙包是真的,但是谁都能拍两下倒是要打上个问号。
“你对边境似乎很在意。”殷斩开了口,一把就抓住了重点,“准确的说,你对将士们似乎颇为在意。”
段星白沉默了两秒,然后道:“的确是很在意,知道为什么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么?就因为他们没有兵权,说难听点,谁的拳头大才会听谁的。”
“乱世用重典,全靠力量说话,等到不乱了,等到国家建立了,才会想到礼义廉耻,才能想到来制定许多的规章条例,才能让一个王朝的所有人都可以有发言的机会。”
“我承认我偏心于将士,这点无可否认。”
“”
“人心都是偏的。”殷斩拍了拍段星白的狗头,中肯道:“没有长在最中间的心脏,通常来说不是长在左边就是长在右边。”
段星白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眨了眨眼,“好像有点困,我睡一会儿。”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殷斩一眼就看出来是方才喝的药的效力上来了,他让人在里面加了安神草,喝了自然会有困顿之意。
等到段星白睡着了,殷斩坐在床边看了许久后又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就出了门,与门外站着的大管家打了个照面,大管家探头看了看屋内,然后伸手将门给关好了。
已经受了寒,可不能再受寒了。
“这府中除了我的人,其他的你心里最是清楚。”殷斩看着大管家,淡淡道,“有些话能够外传,而有些话,适合烂在肚子里。”
“”
“老奴自然是知道的。”大管家笑了笑,垂眸不卑不亢道,“从老奴到了四皇子府开始,就只是四皇子殿下的看门犬了。”
一辈子只忠于一个主人。
一辈子只侍奉一个主人。
“不过比起老奴,这四皇子府里您的人,还是过于的多了。”大管家抬眸,盯着殷斩既不谄媚也不低下的道,“殿下是天家的殿下,这点老奴希望您不要忘记。”
“”
不愧是看门犬,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了,四皇子是天家的四皇子,和云浮天宫可没有太大的关系。
简单的讲,大管家嫌弃府中云浮天宫的人太多了。
“接下来会更多。”殷斩笑了起来,慢条斯理道,“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大管家:“”
大管家:【忍气吞声jpg】
忍、忍住。
这是云浮天宫的人,不能掰断他的狗头。
趴在房顶的云一:“”
云一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哪句话不爱听宫主您就说哪句。
敢不敢对人家大管家好一点啊!
“还有,作为小白的管家,有些事儿你该主动的和他说,而非等他来问。”
殷斩继续慢条斯理道,“你要清楚的意识到,他对段氏王族的了解为零,他长于道观,修的是清静无为的道法。”
“从长于道观开始他就不再是红尘客,如今却是被强行拉回红尘的。”
“”
大管家再次垂下了眉眼,不作声。
殷斩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慢悠悠的走远了,想着去厨房给段星白煮两个白鸡蛋再让人熬一点白粥——他记得云浮天宫的人好像有说过,风寒好了后,最好吃点清淡的东西,比如说米粥和煮鸡蛋。
因为他没有生过病,所以现在他只能打小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