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言月也似乎果然如他所言,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三个人进了城后在客栈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也很顺利地出了城。
次日午时,马车在路上轱辘轱辘地前行着。算着时间,马车差不多到黄昏时分,便可以到上阳城。
想到这里,傅九机轻轻掀开马车遮挡的帘子,看向了言月和流音二人。
&ldo;估摸着再有三个多时辰便可以到上阳城了,到时候会在上阳城留一天,你们帮着打听打听延庆的情况,如果后面没什么特别的情况,你们就自己在上阳逛逛。&rdo;傅九机吩咐道。
听到这话,流音面露迟疑。
而言月此时则回过头来看了傅九机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眼底含着些莫名的情绪,手指不由自主地搭在了腰间放了匕首的位置,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ldo;等事情办完若是到时候回荟阳,我会叫上你们。要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一定长短,如果你们没有银子花了,可以和我说。&rdo;傅九机继续道。
流音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言月则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此处刚过了一个村子,路上多是些逃难的难民,还有许多饿极了的人走着走着突然就倒在路边,再也爬不起来。
虽然他一心想要杀了傅九机,不过却不得不承认傅九机的表现还真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路上他们所看到的死人起码也有上百个了,战争的残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几个人的面前,别说流音路上面脸色苍白,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动容。
而傅九机,虽说如今地位已是晋国太后,但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一个尚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竟能一路保持着平静,丝毫不露怯色。
一个小姑娘表现得比他一个男的都出色,实在是让人有些挫败。
不过许是这女子心地残酷,见着旁人受苦却毫无同情之心。
想到这里,言月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
绕过一个村子出来,马车又跑了些许路程,终于进了山路。
虽然说是山路,但靠着多年来过路人和过路的车辆长期压轧,也只是比那些官府专门出钱修过的道路差些,马车也前进得十分顺利。
不过傅九机坐在马车中,因为山路颠簸,手中的书却是看不下去了。
她轻轻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一旁,微微闭目。
正想养养神,却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皱了皱眉头,猛地睁开了眼来。
之前在客栈中时,客栈掌柜曾与他们说起这一路不怎么太平。傅九机还以为他们运气好,路上没遇到什么波折,却没想到眼见着就要进上阳,竟来了些宵小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