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三年都没有过,淮烟的手指像朵初生的花,生涩地绽开再收紧,收紧再绽开,力道也不均匀,有时轻有时重。
不得规律跟章法,反而更容易让人失控,向默伸出手,刚碰到淮烟的衬衫扣子,还没解就被淮烟用眼神制止住了。
向默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得逞,淮烟不愿意,最后向默只能老老实实看着他,沙发布差点被他抓烂。
最后。
淮烟掌心扣着他,向默到了极限,求他松手。
淮烟不松手,趴在向默耳边说:“这次不算奖励,算是我给你的条件,祝城渊,你永远都不能背叛我,你只要答应我,我就松手。”
“怎么会,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我爱你,淮烟……”
“淮烟,我爱你。”
“我爱你……”
淮烟听着那一声声低哑难耐的告白,张口咬住向默肩膀,这次他没再刻意折磨向默。
等到向默呼吸平稳,淮烟火速从他腿上下来,黑着脸转身进了浴室,还砰地一下关上了浴室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向默脑子里空白了很长时间,仰头靠在沙发上,过了半天才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又把浴巾围好。
沙发怎么都擦不干净,向默干脆一把扯下沙发套,团成团扔进了脏衣篓里,走到浴室门边敲了敲:“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洗个澡。”淮烟声音闷闷的。
向默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又回忆了一遍刚刚的事,回忆到第三遍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原因。
淮烟最后松开手时,是咬着他肩膀的,还有一声压抑的,若有若无的轻哼,从沙发边走到浴室的那几步,淮烟的两条腿看起来有些吃力,走起路来也是软软的。
他垂下去的手指很红,像火烧过一样,跟沾在手指上的浓白色形成强烈对比。
向默一开始还以为淮烟是着急进浴室洗手,最后才想明白,他不是着急洗手。
淮烟只不过是跟他一样,只不过从头到尾淮烟都穿着衣服,整整齐齐没脱过,也不让他碰。
这事儿放在淮烟身上,确实有点儿难为情。
所以淮烟黑着脸,不高兴了,向默笑了下。
“你笑什么?”虽然向默笑得很小声,但淮烟听力很好。
向默咳嗽一声:“我也想进去洗澡。”
淮烟音调也是下垂的:“你先等着……”
那个疯子是谁
周末淮烟带着向默一起回家吃饭,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迷尹街震后的事,已经很久没回家吃过饭了。
依旧是一桌素菜,还有越梨亲手熬的甜汤。
淮正卿这段时间也难得回家一趟,看着比之前憔悴了不少,一直在咳嗽,越梨也难得地给他也熬了碗汤,是止咳的,不是甜的,是中药成分,虽然不苦,但也很难入口。
淮正卿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一滴都没浪费,喝完还把空碗给越梨看。
只是越梨看也不看他,只专心跟两个孩子说话:“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千万别感冒了。”
淮烟看看又开始咳嗽的淮正卿,应了声好,又说:“我跟向默身体素质都挺好的,不怎么感冒,妈你不用担心。”
“这种话不要说,有时候你一说从来都不感冒,转头就又要感冒了,”越梨笑着给向默夹菜,又问他,“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今年过年跟我们一起过。”
过去的三年,年三十那天淮烟都是先去墓地看祝城渊,一大早就过去,一待就是一整天,他每次都会带一大束花,一瓶酒,用保温盒装几道祝城渊以前爱吃的菜。
每次去墓地的时候,也是淮烟话最多的时候,明明经常去,但跟祝城渊总有说不完的话,会跟他说最近天气,工作上的烦心事儿,说自己昨晚做的梦,梦到了他们的婚礼,他们正在给对方戴胸花,但怎么都戴不上去,最后急得他满头大汗,半夜醒了全身冷汗,满床满屋子满心都是空落落的,他想继续睡觉能接上刚刚的梦,但怎么都梦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