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祝城渊跟淮烟两人收拾餐桌洗碗,越梨看着厨房里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一整晚都笑吟吟的,还跟淮正卿多说了几句话,都是夸祝城渊的,淮正卿没反驳越梨。
越梨对祝城渊是爱屋及乌,祝城渊见长辈得体从容,礼数周到,不卑不亢,越相处她越满意。
越梨又煮了两碗甜汤,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后文:“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有没有这个打算。”
越梨这话一出,淮正卿猛地咳嗽几声,虽然他不反对淮烟跟祝城渊在一起,但现在谈结婚还是太快了,他提醒越梨说,孩子们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再多互相了解相处一下比较好。
之前淮烟不顾危险潜水救人的事儿淮正卿跟越梨都知道,淮正卿听到这个消息,半夜气得就要出去,还是越梨把他拦下来了。
越梨也担心淮烟,只提醒淮烟一定要注意安全,其余的事他们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但结婚的事,她作为长辈需要提前做准备。
当年她带淮正卿回家见自己父母时,也是认定了以后是要跟淮正卿结婚的,自然也以为淮烟跟祝城渊也是互相笃定的,所以才会带他回家。
祝城渊无父无母,只有自己,越梨以为这些事应该她这个做长辈的好好张罗才对。
祝城渊从越梨口中听到结婚两个字,就跟往平静的湖水里投了炸弹一样,炸出了一圈圈能吸人的旋涡。
他想过太多次结婚,跟淮烟,在降雨狂欢夜那晚,还有那之后的无数次。
但他一直怕吓到淮烟,怕他觉得太快,怕他没准备好。
现在越梨提了结婚,祝城渊第一次见家长的得体从容被打破:“只要淮烟愿意,现在就结。”
他一开口,淮烟跟越梨噗嗤一声都笑了,祝城渊望着淮烟:“我说的是真的。”
淮烟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可不行,民政局早就下班了。”
淮烟那么说不是在敷衍祝城渊,也不是没想好,他并不在意快或慢,因为除了祝城渊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可能性。
见过家长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这个话题,淮烟越来越忙,有几个重要又着急的项目需要天天跟进,晚上总是加班,要么就是应酬不断,回了家累得倒头就睡,还一定得祝城渊陪着他睡才行,不管在哪里。
淮烟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都能睡着,枕着祝城渊的腿,脸也朝着他肚子。
祝城渊一个胳膊揽着淮烟的腰,怕他从沙发上掉下去,另一只手不停捋着淮烟的头发。
淮烟头发遗传母亲,带着轻微的天然卷,祝城渊总爱在他睡着的时候捏着他微卷的发丝拉直,然后再一下子松开,看着那根拉直的头发瞬间弹回去,又重新挂了卷儿。
祝城渊觉得这个很好玩儿,他们这样依偎在一起,很像动物世界里的动物在给伴侣撸毛,那是他们之间的亲密方式,祝城渊玩淮烟头发也能玩很长时间,还不觉得无聊。
没多久,他捋着捋着就被晚间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安心康复疗养中心今晚七点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经查,在该院接受治疗的患者邓景荣捅伤两名护士后从医院逃跑,因犯罪嫌疑人邓景荣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社会危害性大,如有线索,请广大市民及时报警……”
被通缉的犯罪嫌疑人照片就在电视屏幕的右上角挂着,又瘦又干的男人穿着蓝条病号服,双眼无神,头顶枯草一样凌乱的头发,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镜框,眼尾的疤很明显。
这个特征很容易被人记住,祝城渊一眼就认出来了,电视上的通缉犯就是之前跟踪过淮烟的那个人,后来被淮烟发现,反跟踪把他送到了安防局。
这段时间祝城渊没有中断过对淮烟的各种训练,他要求严苛,所以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技巧,淮烟的进步都不止一个档次,现在已经能跟他认认真真对付半个多小时,平常人估计挨不下淮烟一拳头或者一脚,祝城渊并不觉得电视里那个能被风折断一样的干瘦男人会对淮烟产生什么威胁。
但祝城渊还是不太放心,第二天就拿了一个微型定位器,植入淮烟的身体里,就埋在他左手小手臂内侧的皮肤下,从外面看不出来,对身体也没有伤害,针眼儿一样的伤口两天就好了,祝城渊随时都能打开定位软件查看淮烟的位置。
一开始淮烟并不同意,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是祝城渊小题大做,戴了半个月的定位器,自己又偷偷取了出来,也没跟祝城渊说。
因为没有意外发生,祝城渊也没特意打开软件再次确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