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鸟儿的身体不能狂笑,小饕餮这会儿都要笑疯了!主人也太蠢了吧!坏女人就这么一演,就把他蒙骗了?它特别坏的在阿簿耳边说,“你看,我主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你已经回来了他都没有认出你来,他喜欢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阿簿捏着它爪爪,笑道,“你啊,快别说了,如今你生他气就使劲儿说他坏话,等明儿气消了,你又会懊恼得要死要活的,打着滚儿求我多看你主人一眼,多喜欢他一点。”小饕餮傲娇的不肯承认,“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和好了!哼!”虽然嘴硬,但它也确实没有再说慕容元洌的坏话了。大概是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本性,用不到明天就会后悔。……皇宫。慕容惊鸿静静坐着,听金龙卫和禁军们汇报今日佛光寺前发生的一切。他脸上看着无比平静,心里其实已经涌动起了惊涛骇浪。那神秘女子竟然能凌空步行,这太神奇了!就算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也只能运用轻功飞一段距离,绝不可能像这神秘女子一样闲庭漫步走在半空中!在知道神秘女子能将树叶变化成三只威风凛凛的雄鹰时,慕容惊鸿更是惊诧。他接过金龙卫呈上来的树叶,摩挲着这普普通通的叶子,怎么也无法想象它变化出来的雄鹰模样,只恨不得自己当时就在现场,能够亲眼见识一下那神奇的一幕!而在得知神秘女子能测算到天灾时,努力稳了这么久的他终于坐不住了!他腾地一声站起来,大步走到金龙卫面前!他问,“你们说,那女子说三日后白石村会有泥石滚落?”金龙卫和禁军齐齐点头,“回皇上,属下们全都听见了,那女子确确实实是这样说的。”慕容惊鸿微微眯眼,“古书上记载,泥石滚落,通常情况下都是有倾盆大雨,雨水使得山体垮塌,让山石和泥土如洪流一般滚滚流淌……可最近几日,不像是有暴雨的模样。”他吩咐禁军,“立刻传旨,让镇国公亲自率兵去白石村驻扎,将那座山团团围住,紧密盯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那座山!”他倒要看看,若是隔绝了一切人为制造爆炸的可能,那山体还会不会垮塌。皇帝的苦恼若是仍旧要垮塌,那么,他便相信那神秘女子是玄机子。可若是有人装神弄鬼,欺骗愚弄世人,甚至欺骗他这个皇帝……那么他一定会让那神秘女子知道,什么叫做帝王一怒,浮尸千里!“属下领命!”几个禁军立刻领命退下。慕容惊鸿又对金龙卫说,“去寿王府,将守在那里的金龙卫召回。”金龙卫也领命退下。慕容惊鸿走到窗边,看着湛蓝的天,自言自语,“销声匿迹八百年的玄机子啊……若那玄机子是真的,她的出现,对皇室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付长海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笑道,“皇上,老奴觉得是好事。”慕容惊鸿对这个心腹是很宽容的,“说说。”付长海说,“那老奴就斗胆说两句。”“皇上,您这几个儿子里,三王爷风流,四王爷志不在朝堂,五王爷一心向往江湖,即便玄机子会选择一位皇子辅佐,也只会在太子和二王爷中间选择。”“太子自然是最好的储君,但二王爷也是皇上您教养出来的儿子,比太子又能差多少呢?”“往常皇上您是觉得二王爷心胸狭隘,听不进他人的谏言,怕二王爷登基后会做个不听臣子谏言的暴君,可若是有玄机子做国师,一心辅佐二王爷,凭玄机子大人的本事,二王爷是永远也不会有做暴君的机会的。”“所以老奴觉得,两位皇子不论谁被玄机子挑中,都是好事啊!”慕容惊鸿听完付长海的话,摇头笑笑。“若是爱妃腹中是个公主,那朕也会这么想,可爱妃腹中偏偏是个皇子……”他叹息一声,“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朕那几个儿子都长到快三十岁了,玄机子也没有出现,而如今朕和爱妃的小儿子刚刚怀上,玄机子就出现了……”他揉着眉心,“若是没人进谗言,朕相信,朕永远都不会生出废太子改立小儿子的心思,可若是那玄机子是为朕与爱妃的小儿子而来,她又一口断定朕的小儿子才是上天选定的帝星,你说,朕还能做个公平公正的好父亲吗?”付长海心中一跳!他竟然忘了楚贵妃腹中那位小皇子了!他担忧的望着慕容惊鸿,“皇上,明日朝堂之上,会不会有大臣进言……”如今太子出事,言行举止跟几岁幼童一般,这在大臣们眼中着实不堪为储君。恰巧楚贵妃怀上了小皇子,而玄机子又在这当口出现,保不齐朝中会有大臣将玄机子和楚贵妃腹中的小皇子联系起来!若明日真有大臣说起这事儿,再传到东宫……到时候必定会生出无数的事端!慕容惊鸿揉着眉心,“所以朕说,这玄机子的出现,朕是真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若是留在寿王府的金龙卫回来禀告,今日燕神医不在府中,那玄机子跟燕神医有关系,事儿就更复杂了!”付长海都开始心疼起自家主子了。有了个小儿子明明是好事,玄机子出现救国救民也是好事,结果偏偏撞在一起,就成了祸福难料的事了。……寿王府。慕容元洌走到半路,越想越不对劲。我要亲你了,阿簿假扮阿簿的女人,会对衡儿和珏儿那么温柔吗?刚刚那人看衡儿的温柔眼神,字字句句都充满着对衡儿的关心,一点也不像是个假娘亲,就像是阿簿本人……可真正的阿簿又怎么会对他扔手绢还说那种小家子气的话?那人到底是不是阿簿?他皱紧眉头,在路上来回徘徊半晌,还是决定回去看看。他回到院子里,远远看着阿簿托腮拨弄着鹦鹉的羽毛,看了一会儿,他又往旁边走动几步,转换角度从侧面去看。还是无法确定这是真是假,他再往旁边走动,慢慢的观察。阿簿早在他靠近蘅芜院时就知道他回来了,所以他这会儿在那里观察,她也没回头看他,只觉得好笑。她低声问小饕餮,“你看你主人被你欺负得多惨,解气了吗?”小鹦鹉嘎嘎笑了一声。它还想再看会儿蠢主人的笑话,低声回答阿簿,“姐姐姐姐,不要搭理他,让他一个人跟个傻子一样在那里转悠好了!”阿簿点头。今天求人家帮忙了,自然得对人家千依百顺,不能过了河就拆桥。慕容元洌耳力好,听到阿簿和小鹦鹉在说话,但却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他迟疑着上前,在距离阿簿三尺外站定。他试着跟阿簿打招呼,“这鹦鹉能跟你对话了?”阿簿顺着小鹦鹉的意思,不搭理他。他索性走到阿簿对面坐下。他盯着阿簿,“我们家阿簿什么时候回来?”阿簿瞥了一眼他,“我怎么知道,你去佛光寺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越发迷茫了。这难道真的不是阿簿吗?可为什么,这神态还有这人给他的感觉,都像是真正的阿簿呢?猜来猜去猜不着,他快要疯掉了!他揉了揉眉心,“阿簿,如果是你回来了,不要再戏弄我了成吗?你们一模一样,她又在努力假扮你,我是真的分不出来你们谁是谁——”小饕餮笑得都要瘫倒了,傻主人实在太好玩了!阿簿看它笑得高兴,便打算继续晾着慕容元洌一会儿。还别说,看他猜来猜去,还挺好玩的。慕容元洌见阿簿根本不搭理自己,他微微眯眼,忽然说,“你不说,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