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古代活下去,一些必要的事情还是要了解清楚的,比如他现在是谁,住哪里,有哪些亲朋好友需要防范(啊不是,是依赖),以及原主的社会地位,未来的目标发展方向,是重文还是重武,信奉的是孔孟思想还是庄法之道等等大致的……先能问多少问多少吧。丫鬟叫青兰,有点呆头呆脑的,但足够温白月府上用了,毕竟聪明那是另外的价钱。一番问询下来,温白月得知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竟然也叫温白月,字也是和他一模一样的。难怪按照因果循环定律他能穿越到这个身体里来。他的府上是落魄贵族,温白月的爷爷还有点名气是京州一位八品小官,虽然没有太大的功劳还算勤勤恳恳没有过失,靠着祖上的一些关系勉强支撑家业,到温白月父亲那辈,就开始正式走下坡路了,收支也摆不平,家里的积蓄迟早会被亏空的。这些青兰这个丫鬟是如何知道的?她当然不知道,那是温白月仅凭她介绍自己的祖宗后猜想出来的。猜想归猜想,还要他日后方便的时候去认证,这些都是后话了。最让温白月听得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的是,他不是温老爷正室所出的,而是算不上妾的艺馆舞女所生,温白月仅仅是个私生子,温老爷因为当时膝下只有温如铮一个儿子觉得不稳妥,把温白月认了回来,温如铮和温白月之间相差十几岁……随着温白月越长越大,面容越来越像温府的温老爷他老人家,,温玉行这才开始相信温白月就是他的血脉。仅凭这一些内容温白月就能联想到原主在家里的家庭地位……温府正室夫人和他亲兄长温如铮肯定是非常不待见他的,他们这次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已经是对他很好的了。“青兰,那你说我现在应该几岁啊?”温白月突然开口问。“小少爷,您糊涂了,您前两日刚过完十八岁的生辰。”“哦……”比他之前小了4岁。温白月也没感觉自己有赚多少,他还在努力消化这些他刚打探来的消息。接下去该问这个朝代的背景了吧?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古代人都讲究谨言慎行,如果他连当代皇帝是谁都不知道的话,就算再谨言还是会被治不敬之罪的……但这时候温白月的饭碗见底了,青兰看自家小少爷已经吃完了,就收拾好碗筷,她欠身,恭敬道:“奴婢不敢再打扰小少爷休息了,奴婢先告退。”“等等!”温白月喊住他,“我刚吃完睡不着,你能再给我讲几个最近发生的故事吗?”青兰的脸有了一丝薄红,少爷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是想特意跟她多呆一会……但她也不敢在小少爷卧房停留太久,她匆匆将餐具放回膳堂,还和留在膳堂的谬总管说了下小少爷话变多的事情。“谬总管,青兰今天突然觉得小少爷性格变开朗了,他今天对奴婢说了好多话。”可谬总管只回了她一句:“慎言。”……在卧房里无事可做,又不能出门只能养病的温白月闭上眼睛,在睡前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结果就是他越来越睡不着,辗转反复就是没法进入梦乡。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往后余生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太平的一晚了……小娇夫被罚了来到正厅,温老爷还有他的正室夫人,以及兄长温如铮竟然都坐在这里。温白月猜测他的兄长应该是还没娶妻的,不然他应该会搬出去住,或者要挤挤一起住的话,他夫人也应该会此时待在他的身侧。凭借自己的本能和危机意识,他觉得他爹的大老婆至少会数落他一顿,结果却没有,人家还挺和颜悦色的,看他大病初愈,让管家赶紧给搬个凳子来坐。温白月乖巧地坐下了,听着父亲例行公事的寒暄,母亲的絮叨问候,他觉得现在的感觉好像也挺不差的,日子应该会比他想象中的要舒服。温白月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兄长,他的兄长对他并不在意,甚至从温白月到正厅后都没用正眼瞧过他一次。温白月不知道他的兄长如今是在朝为官还是经营商铺,他不好问,只能以后从下人们的口中探寻。寒暄一翻后,大夫人薛氏突然开口:“白月,前阵子七王爷重病的消息你还有印象吗?”温白月一愣神,他当然不会知道,之前他还没来这个世界呢,可是七王爷重病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大夫……难道是我们宫里有关系的人,需要我们家为他祈祈福?温白月只得回应说:“白月记得的,白月也非常挂念七王爷。”他这话刚说完,他的兄长温如铮才终于拿正眼瞧他了:“他们都说你摔了脑子,我起初还不相信,因为你这个脑子根本不需要摔本来就是坏的。”温白月被他兄长毫不客气的言语吓到了,他愣在自己正襟危坐的凳子上,半天不敢反驳。温老爷制止道:“如铮,别欺负你弟弟。”温如铮没有半点儿收敛,他见自己母亲也想说话,抢在她前头说:“白月,你认识七王爷?”“我……”“也对,你应该认识,虽然我想不到你是通过什么方法巴结到他的,但人家七王爷王府,聘礼都送到咱们家来了。”说到后面还挑眉看了一下温白月,温白月从他眼中看到了轻视、看不起……这个先不管,他说的聘礼是什么意思?温老爷还有未出阁的女儿吗?他有姐姐或者妹妹吗?他不能问,关于家里的事情,他最好都别开口,以防暴露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被大师做法超度。薛氏看兄弟两个又不友好了(温如铮单方面地对弟弟不友好),马上出言调解,她一直在温老爷面前扮演贤妻良母:“如铮,你先停停,白月那不是巴结,是因为他的生辰八字正好和王爷府上的算命先生算出来的是一样的,我们白月真有福气可以进王府享清福了,连带着我们一家都可以跟着沾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