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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晏海呢？”舒怡薇拿起口红，慢条斯理拧出膏体：“……少放点，他也配和晏衡相提并论？搞笑。”沈芊在车上刚睡醒，经纪人发来个视频，夺命连环call她：“收到请回复，昨天舒怡薇回国的家宴有采访，那女的和她爷都内涵你，你赶紧回应！”沈芊喝了口水，打开视频，舒怡薇推着她爷爷回答记者问题。“请问舒小姐回国后，对娱乐圈的工作有什么计划？”老爷子替她最宠的孙女回答：“囡囡在准备自己的个人时尚品牌，暂时只去你们年轻人爱看的那什么相亲综艺玩一玩。”舒怡薇浅笑：“爷爷，是恋爱综艺《心动限定》啦，衡哥会去客串一下，衡哥亲口答应过我的，而不是外边流传的什么女明星。”“我没说过。”立在祖孙身边的晏衡转头，眼底无波无澜，另一边的晏海拽他衣袖：“大哥，这有镜头呢，明天会播。”见他不配合，晏海自己抢了话，特意展现出他试过无数次，最帅气最吸引女孩的倜傥笑脸：“反正我是会去的，给薇薇姐捧场。”沈芊立刻清醒了，刷地一下坐起来，盯着晏海放大仔细看，心底大呼了句卧槽。这不就是在商场拽她上车，被她抡包打了的b男？晏嫣不还拍照给晏衡看了吗，狗男人能认不出亲弟，那他怎么一句都没提过只凶她？还跟罪魁祸首一起出席宴会，一家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的。她委托李维转达借钱，这么多天了也没回应。“全是一丘之貉，臭不要脸的东西！”她臭骂了一顿还是气得心脏直突突，干脆把晏衡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宋羽问：“发生了什么？”沈芊：“等会跟我亲嘴，就这么定了，不许拒绝。”宋羽：“……你好主动，我好害怕。”他们去了公园，找了一片开得很茂盛的桃花林，有很多小情侣在这里野餐拍照，阳光透过粉色的花瓣，散发着甜蜜气息。沈芊代言的巧克力今年在试推行线下门店，主打冰激凌和冷饮，附近就有一家，金主爸爸让沈芊多多发点围博营业，她买了俩巧克力草莓双拼甜筒，摘了两朵桃花插在上面，和其他小情侣一样摆pose找角度，沈芊靠在宋羽肩头，选了状态最好的几张，两人同一时间发送。沈芊v：和好朋友羽哥一起，友谊熠熠生辉[冰激凌，合照，合照，三周年截图jpg]宋羽v：和好朋友芊妹一起，友谊熠熠生辉[冰激凌，合照，合照，三周年截图jpg]他俩名声都不咋地，沈芊就不用说了，宋羽则是出道走草根帅哥路线，他妈背着他去宋家要名分，宋大哥直接爆他是奸生子，宋羽不得不出面道歉，一米八的大男生，被娱记的刻薄提问搞得差点当场哭，被讥讽小三的儿子也是个绿茶男。照片发出去后，再一刷新就有了上万条评论：[芊芊姐事业起飞，哇都靠在一起了，不够！我要看亲嘴！][私生子茶哥配小三茶姐，两人绝配，锁死吧][有病吧，开口就造谣小三私生子的，像村口嚼舌根的老太婆，生活一定苦死了][说友谊却在情侣打卡的桃花林合照，又搂腰又比心的，还是三周年好友，当我们是傻子吗，快说祝99][芊芊恋爱了吗，不是网传她和恒壹大少在一起？][楼上，沈芊早就在采访里痛骂前男友了，只有心理阴暗的人抓着不放]大部分评论都在夸夸，夸俊男美女真养眼，宋羽看得直乐：“你粉丝真好，但我比他们更好。”他拉起沈芊的手：“走，买车去，这样你下次坐我的车就不会颠簸了。”晏衡的办公室传来文件被摔落的响声。李维一脸淡定地喝了口咖啡，在办公室采购单里加了十个鼠标和三斤a4纸，顺便安慰吓变色的其他助理：“没事儿，晏总肯定又在刷沈芊的微博了。”没办法，晏总每回和沈芊联系都有中间人，他没有直接联系沈芊的方式，只能看围脖，可围脖早成了粉黑互掐的地方，晏总哪见过这场面，他越关注，大数据越推各种带沈芊名字的营销号，营销号拿钱办事，能有什么人话。其实跟晏总有一个好处，个人情绪私下发泄，不会蔓延到打工人身上，但要是不长眼在他发脾气的时候报告工作，那就不一定了。然而过了几天，他收集了沈芊的动向后，也开始哆嗦了。他战战兢兢进了办公室，汇报道：“沈芊小姐参加摩托越野赛了。”晏衡：“她细手细腿的跟一群男的玩赛车？”李维：“还赢了第一的好名次，拿走三百万大奖，主办方邀请她继续参加下个月的跑车越野，头等奖五百万，她也答应了。”晏衡看着终点的领奖照片，女孩子一身紫色紧身赛车服，带着头盔和亚军季军拥抱，那两个男的满脸傻笑，台下，宋家那个小儿子宠溺地仰望沈芊，送上早准备好的玫瑰花。他生生折断了手中的签字笔，神情狰狞：“她穷疯了？”李维腹诽道，还不是您明知道沈小姐想借两千万，钱是取出来了，卡放在办公室就是不动，他哪里敢擅作主张。“然后，沈芊小姐在姬吧打碟，一晚上被四十二个女人要了联系方式，她全给了。”“姬吧打碟？”李维：“就是在酒吧中控音乐，时不时来两句b-box，但顾客全是女同性恋，我查过了，酒吧老板也是女同，前几年就扬言要得到沈小姐，打碟的日薪是三万。”人穷疯了果真什么都能干出来，晏衡肩膀一酸，被她咬过的伤口又隐隐作痛，拿过沈芊在酒吧的照片。画面中的女人无比陌生，只有那头渐变银发勉强能辨认，沈芊站在烟熏火燎的酒吧中央，又穿的是高领紧身露脐装，胸口那开个大洞，脖上一串大银链子，满身纹身贴，叼根棒棒糖，周围一群打扮奇怪的女人围着她尖叫。晏衡一瞬血液倒流，强撑着问：“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舒怡薇这几天常来恒壹，送送茉莉酥，下午茶，精心烹饪的午餐便当，她是不用等预约的，敲过门就进来，放下保温桶：“衡哥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我学了好久的松鼠鳜鱼，在家里实验好几次才做出和五星大厨一样的口味，你来尝尝。”李维的声音一顿。晏衡看着她在文件都没整理的办公桌上直接开动，几滴油星溅到了外边，眼中闪过不悦：“小李，你继续。”“……沈小姐有点危险，这件事是刚传过来，距离事发不到半小时，那边说，说……”李维眼神不住地瞟舒怡薇，唯恐老板私下给沈芊找保镖的事泄露。晏衡：“你直接说沈芊怎么了，舒小姐是大家千金，我帮一个被暴力对待的女性脱离危险，她不会为这种事吃飞醋，对吗？”“对。”舒怡薇表情一僵，转头咬住下唇，狠狠握紧拳。“她好像和人扇耳光了。”李维掏出手机，点击播放那边发过来的现场录音。事发地点在街区，男人骂不绝口，各种粗鄙污秽的字眼，女人疯了一般的嘶吼，接着是清脆的耳光声和哭声，隐约有人劝架，细弱的声音被巴掌扇脸的剧烈动静盖住。舒怡薇吓得惊呼，用手掩住嘴，担忧道：“哎呀天呐，沈芊也太惨了，衡哥，这种事情我不会吃醋，你帮她联系经纪人吧。”晏衡沉默，一时说不出话。这女人……对待他的时候凶得像老虎，现在好了，没了他沦落得这么悲惨，这么快就出了事。晏衡是一直想收拾她，欣赏她吃瘪的可怜样，此时隐秘的想法成真，他却笑不出来。他心脏莫名一沉，嗓音暗哑：“哪个贱男当街扇她耳光？”“……不是沈小姐挨打，是她街头狂扇男人耳光，路人都拉不开，双方已经进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