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恪不再追问,只说:“等我查清此事之前,你不要与她接触。”
因为这句明显偏向她的话,姜萤萤感到开心了些,依旧抱着双膝,可怜巴巴地蜷缩在墙角:“我饿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
“没有力气,你背我好不好?”
“萤萤,你觉得,公孙公子如何?”
殷恪的话恍如一声惊雷,敲在姜萤萤的心上,她怔然看着殷恪,问为什么。
殷恪起身来到窗户边上,稍稍推开窗户,外面的冷空气瞬时飘进来,冷得姜萤萤一哆嗦。他感受不到似的,伸手去接外头密密匝匝落下的雪。
“你喜欢哪位公子,我都会让你如愿,你可以选择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夫婿,然后,走出这道房门,咱们都不要再提起今日之事。”
他深感忏悔,是他渴求姜萤萤的陪伴和嬉闹,并沉溺其中,是他对她肆意亲近,罔顾男女大防,这次意外点醒了他,他们都不再是幼齿小儿,年少的情谊如指间流沙,不可追忆,往后他要把她当作一位女子,尊敬,礼待,克己复礼。
他身患隐疾,极为抗拒男女之事,注定今生今世,只能独身一人。
为了姜萤萤考虑,他必须克制自己对她的亲近,他要怀着对她的祝愿,看她成为嫁给如意郎君,琴瑟和鸣,看她挽起妇人发髻,幼子夫君在侧,幸福美满,看她的眼角长出细纹,性子便得沉静,往日种种都化为笑谈。
等他们都老到模糊了性别,才能再次并肩坐看云起,闲话当年。
姜萤萤默默掉眼泪,她不信殷恪不知道她的心思,却还是要把她推出去,她把嘴唇咬得发白,“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物品吗?你自觉轻薄了我,就把我推出去以减轻你的愧疚,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
“我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
殷恪当然知道,他一直觉得,姜萤萤很像养在寺院里的那只小狗狗,只要他招手就会摇着尾巴跑过来,只要摸摸她的头顶,就会收获亮晶晶的满是崇拜的,让他充满幸福感的眼神。
他转身面向她,愧欠道:“萤萤,我并非良配。”
“可你就是来招惹了我,我都不喜欢你了,是你先来抱我的。”姜萤萤不是个默默受气的性子,伶牙俐齿回击。
“对不住。”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姜萤萤吸吸鼻子,擦掉眼泪,“我现在是对你很有好感,离开你我便会想念,靠近你我就想抱你。”
殷恪呼吸加重,指节扣住窗框,姜萤萤仰起下巴:“但你放心,我的喜欢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短则两日,多则一月,便会消散殆尽。”
殷恪看着小娘子满面娇矜,红唇开合,说出让他心神浮动的话语:“你也知道,我从小到达喜欢什么,便一定要得到,否则会夜不安寝,所以在我对你失去兴趣之前,你不可以拒绝我的亲近。”
“不妥……”
“有什么不妥,你放心,我只是想常常抱抱你而已,等我对你腻烦了,或寻到了如意郎君,自然会离开。”
姜萤萤光着脚下地,来到殷恪身边,黑发素衣出尘仙女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宛如勾魂妖精:“你知道的,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我不会珍惜的,所以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