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辞缓缓站起身,眼前的东西却是突然发生了变化。
此时屋顶开始漏水了,冰冷的雨水从四面八方汇来,沿着地面平静的流淌,黑暗里忽的出现了一方台阶,看不见底,雨水在台阶上变成了一阶一阶的小瀑布。
沈酒辞抹去脸上的雨水,提着黑色的箱子继续往下。
他觉得自己听见那个声音了,带着些恐惧,来自地底深处的,面对死亡的恐惧的呜咽。
一直在耳边响起的流水声渐渐远去,沈酒辞抹去了额间的密汗,这一段路他似乎走了很久。
他提着黑箱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云灼说里面有七把长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打开,到时候是不是真的可以派上用处。
到底了。
可是沈酒辞目光所及之处还是一样的黑暗,只是依稀可以看见自己的跟前似乎是有一条漆黑长长的甬道。
原本眸中消失的金黄色光芒再度闪烁了起来,这让他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更看得清楚了一些。
甬道里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虽然已经干涸,但还是一样的让人作呕。
他随时都准备与黑暗中的东西作战,他知道很多人都说他这样人就是个杀胚,骨子里都是杀戮和血腥。
上方似乎还在渗水,一滴滴的滴落在自己的面孔上,带着丝丝的凉意,冰冷,这种独自走在潮湿阴暗的甬道里简直是糟糕透了。
但是这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心口一直保持着灼烧的痛楚,这个征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一块坠落的碎石打在他的肩上,随即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碎石。
忽然从黑暗中涌出许多黑色的人影来,他们的颜色比黑暗更黑暗,所以一眼便是可以看见。
沈酒辞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黑色箱子背在了背上,只是微微挥动了一下袖子,手中便是赫然出现了一把利剑。
利刃上蛇骨的花纹带着寒意,他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虽然我知道你们听不懂,但是这些年来去,我一直期待着和你们的相遇。”
这些曾是守护神殿的卫士,但也有可能是当初受困于神殿的罪人,不过都不要紧了,很快,他们便是会成为沈酒辞剑下的残魂。
沈酒辞的身体忽然发出淡淡的光来,闪着不稳定的暗红色,几乎是同一时刻,那些扭动着的人影,如同海潮吞没礁石一般四面八方的扑了过来。
那些人影高举的手掌带着微弱的绿光,掌心看不出什么纹路来。
炙热的光焰四射,凡是靠近沈酒辞的人影都在一瞬间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古铜色的骨骼。
但是那些古铜色的骨骸依旧张牙舞爪的扑向沈酒辞,蛇骨剑在沈酒辞的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带着炙热的火焰在身侧挥出一个个好看的弧度来。
骨骸被拦腰斩断,对于没有生命的东西,沈酒辞没有丝毫的怜悯。
从沈酒辞身上迸发出来的气浪让甬道微微颤动,坠落的碎石更大块的落下,它们弹跳着,抖落尘灰,露出藏在里面的细弱骨骸。
有的是鸟一样的东西,有的是虫子一样的东西,有的甚至狠狠的咬在沈酒辞的身上。
但是沈酒辞依旧面无表情,因为这些东西不过是刚刚触及到他的周围,便是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碾碎。
前后的甬道还不断的有人影涌过来,头顶落下的已经不是碎石了,而是奇怪的生灵,嘶吼着,哀怨着。
放眼无处不是敌人。
沈酒辞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利刃,身上的衣物被火焰点燃,露出大片的肌肤,凡是靠近沈酒辞的敌人都被焚烧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