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划过。鲜血激溅在月台的电影广告壁画上,把onaryder半露的胸脯染成鲜红。
假若是平日的狩猎,拜诺恩必定会立刻把吸血鬼的无头尸身妥善处理掉。但现在他太累了。背伤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又再破裂。他在疑惑:要是在平时,这么浅的伤口早已愈合了,现在我却像患了坏血症的病人一样……
拜诺恩颓然坐在一张长椅上。几个流浪汉目瞪口呆地远远看着他,他也没有多加理会。
‐‐我需要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好好把所知的一切组织起来……
他发现有人走到他跟前。他抬起头来,看见一个满身肮脏的老头,穿着两件皮夹克,颈上围了一条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毛布巾,左手挽着一把小提琴,右手拿着琴弓。
「你就是刚才在车站里拉琴的人吗?」拜诺恩看着老头苦笑。「很好听的曲子。」
「你知道自己看来像什么吗?」老头问。
拜诺恩看着自己手掌上的鲜血。「杀人犯。」
老头摇首。「不。是像一堆狗粪,很大的一堆,不单看起来像,嗅起来也像。」
「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拜诺恩不耐烦起来了。他只想倒头大睡。
「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老头把背着的小提琴箱放到地上,然后小心得像把刚被哄入睡的婴儿放到床上般,把小提琴和琴弓收进箱子里。「只是想问问你,今夜打算睡在哪儿?」
「你不害怕我吗?」
「有什么好害怕的?杀人嘛,我也干过。」老头把箱子背上。「有的时候确是有杀人的必要。」
这是个疯子,拜诺恩心里想,可是现在这种处境下,也许他唯一能够求助的只有疯子。
「你有什么比较隐密的地方可以让我睡睡吗?」
「跟我来。」老头朝拜诺恩勾勾食指,然后跃下月台踏在铁轨上。「我保证没有人找得到你。」他接着朝路轨深处走。
拜诺恩叹了口气。
‐‐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把千叶虎之介的无头尸体扛在肩上,又把割下来的头颅挟在腋下,随着老头向那黑暗的洞穴走去。
「嗨,可以先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吗?」
「说了你也不知道。只能够告诉你的是,那儿也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