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凌渡则在火光袭来时,默默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拉些。
几次喷火之后,北沧人手心一转,木棍便变成了一朵绒花,姜萤萤眉开眼笑地接过来。
杂耍稍歇,行人陆续散去,殷恪和公主、姜萤萤和凌渡,两拨人隔着一棵挂满祈愿带的大榕树遥遥相望。
姜萤萤本来是想来找殷恪的,但是灯会上好玩的东西太多,她逛着逛着便忘了,这凌兄也是个有趣之人,和殷恪一样,知识渊博,能为她讲每样小玩意的典故历史,而且,比他更有耐心。
骤然见了殷恪,她反倒不想追过去了,慢悠悠从凌渡提着的大包小包里挑出一袋麦芽糖,撕开油纸放进嘴里。
凌渡则喜出望外,走上前去:“殷兄,我今夜本来要去府上寻你,前日你说的孤本,我遍寻不到,想舔着脸找你借阅来着。”
姜萤萤慢慢跟过去,殷恪已经向凌渡介绍了公主殿下,她也朝三公主行了个礼,至于殷恪,她选择了忽视。
“萤萤妹妹,”司马鸢揽住姜萤萤,“既然遇到了,便一块儿走吧。”
公主姐姐身上的熏香是姜萤萤觉得最好闻的,像颗香香软软的桃子,她喜上眉梢,牵起姐姐的手先行一步。
殷恪和凌渡二人对视一眼,跟上。
面具摊,姜萤萤摘下一块兔子面具,踮脚在公主脸前比划:“这块面具好适合姐姐。”
司马鸢想把面具拿下来看,殷恪冷冷开口:“公主殿下,这些物件摆出来,不知多少人摆弄过,很脏的。”
冰饮摊档,姜萤萤远远的便口水直流,对公主说:“姐姐,这有个梨子饮,梨子凿个洞,放西瓜肉、乌梅、碎冰,冰冰凉凉酸酸甜甜,别提多好吃了。”
殷恪气死人不偿命:“公主殿下,春寒料峭,吃冰饮会坏了肠胃,落下寒毒,口中寡淡、面上生疮。”
河水轻漾,荡着只只游船,船头挂着花灯,映照出水下游动的鱼儿。姜萤萤跃跃欲试:“公主姐姐肯定没有坐过游船吧?”
殷恪:“殿下,这船身如此轻浮,一看便知不安全,坐上去不仅头晕,稍一晃荡就会翻,河水冰冷腥臭,殿下还是莫要尝试为好。”
姜萤萤深深吸气,转身抬头看向殷恪。
殷恪也正垂眸看她,依旧清冷疏离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一开口就能气死人。
公主和凌渡则忍俊不禁。司马鸢觉得新奇,她所熟悉的殷恪,是年少成名的清贵公子,父皇和太傅法曾常常将他挂在嘴边,赞不绝口,用他来劝诫各位皇子勤勉自律。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啊,公主姐姐,恪哥哥是不是不太高兴我和你们一起走啊,”姜萤萤做出一副可怜神色,对公主说,“那不如,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大不了,她一个人去买面具,去吃梨子饮,去游船,有护卫跟着,她又丢不了。
殷恪讥讽:“谁敢让你一个人走,等会儿被人拐了,还替人数钱。”
“你……”
凌渡道:“大家都累了,我们到那边的茶档去喝碗热茶,歇歇脚吧。”
殷恪和姜萤萤谁也不理谁,公主和凌渡又不相熟,四个人落座一张桌子,气氛着实让人难受。
“殷公子,姜小娘子,好久不见了。”老板娘端着四碗茶上来,大方招呼,竟是林学士的女儿,林悦儿。
上一次见面还是大半年前,她被张大郎家暴,被姜萤萤和殷恪所救。
如今她的状态好上许多,面若娇花身段窈窕,等等,姜萤萤拉住她的手问:“林姐姐,你的孩儿生下来了吗?”
林悦儿从回到茶摊旁,弯身,竟从摊档后抱出一个婴儿。
“已经三个月大了,还离不得人呢,幸好算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