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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挺满意，因为有个这样的哥哥父母肯定会放心。一家三口都满意了，楚家从此多了个佣人以外的&ldo;家人&rdo;。一直到楚家父母去世之前，徐晖都对楚凌非常好，比亲兄长更尽责，他疼爱楚凌，但从不溺爱楚凌，每次楚凌被人惯出毛病来了他都会认真纠正。当然，只靠他一个人根本管不住被那么多人可着劲纵着的楚凌，楚凌的脾气还是越来越骄横，几近肆无忌惮。这一切，没必要向别人提起。楚凌虽然没有细说，董琛却瞬间把一切都脑补完了。这样的话，徐晖认识楚凌可能还不止十几年。董琛问：&ldo;为什么他说你报复他们？&rdo;楚凌说：&ldo;因为我的手。&rdo;董琛一愣。楚凌说：&ldo;我的手受伤的时候，他们都被支开了。&rdo;董琛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ldo;他们？&rdo;楚凌说：&ldo;徐晖和邢立群，他们都被别的事情缠住，没办法过来帮我。&rdo;董琛说：&ldo;所以‐‐&rdo;楚凌说：&ldo;所以他觉得我会报复他们。&rdo;在这件事情上，楚凌没怪过邢立群，但确实看清了徐晖。邢立群那是万不得已，但徐晖却是在确定夏子尧安然无恙之后也不曾想过要赶过来。他只向徐晖这个兄长求援过。在一切结束之后，曲嘉茂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徐晖和邢立群都选择了别人。曲嘉茂说：&ldo;你的右手就是你相信别人的代价。&rdo;这是楚凌第一次直面人世的险恶。这次曲嘉茂想教他的东西他不想学。楚凌说：&ldo;那确实像我会做的事。&rdo;董琛说：&ldo;可是你没有。&rdo;楚凌说：&ldo;那是因为我忙着别的事，一时没腾出手来。&rdo;这是大实话，若不是一心要把曲嘉茂弄进监狱，他肯定不会让徐晖舒坦。不过绝对不会冲着夏子尧去。毕竟那时他还不知道夏子尧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找同为受害者的夏子尧的茬。楚凌自认作为&ldo;弟弟&rdo;这个角色，从来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他确实有点娇惯兼骄横，但也没逼着徐晖为自己做什么。可是徐晖想要他死‐‐或者说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就有点过分了。就算不能亲自过来，帮他报个警或者帮些帮手也不难吧？徐晖没有。徐晖什么都没做。如果徐晖不是楚家养子，不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长，楚凌不会怪他。可徐晖是。楚凌说：&ldo;如果我当时有空的话，肯定会给他找点不痛快。&rdo;董琛重复刚才的话：&ldo;可是你没有。&rdo;楚凌说：&ldo;那又怎么样？&rdo;董琛说：&ldo;明明是他不对，他还理直气壮地来指责你！&rdo;想到徐晖还对楚凌说过那些恶毒的话，董琛恨不得回到过去，冲上去揍徐晖一顿。他咬牙切齿，&ldo;他怎么能那样！&rdo;楚凌已经无所谓了：&ldo;这有什么奇怪，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有理的。&rdo;董琛定定地看着楚凌。他也一样。他也和徐晖一样。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什么都是楚凌的错。都是楚凌不对，都怪楚凌不够爱他，都怪楚凌那么受欢迎，都怪楚凌什么都不告诉他。可事实上，就算楚凌以前想和他说这些事，他也不会有耐心听。他以前对楚凌的过去毫无兴趣，只在意楚凌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董琛将手伸进口袋里，紧紧地握着那对戒指。楚凌就坐在他面前，他却不敢把戒指拿出来。他不敢问楚凌半句，不敢想象楚凌扔掉他的心情。如果楚凌喜欢他，不仅仅是喜欢他的身体，还曾经想过要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那么他曾经所做的一切已经让他失去挽回的资格。如果把戒指拿出来，也许楚凌真的再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董琛把汤端起来喝了几口。楚凌夹了几口菜，放下了筷子。董琛又问：&ldo;柯小丁准备好了吗？第一次参加那么大型的演奏，可不要怯场了。外面可都知道他是有后台的，他要是闹了笑话，你这个后台脸上也不好看。&rdo;说到后面的话董琛语气泛酸。楚凌说：&ldo;没关系，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后台是我。&rdo;董琛：&ldo;……&rdo;董琛只能默默地收拾。董琛要装勤快，楚凌也没阻止。闹腾了大半天，他实在困得慌，准备回房间再好好睡一觉。就在这时候，楚凌的手机响了起来。楚凌眉头一跳。他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一把成熟又低沉的嗓音：&ldo;下个月初我会回国一趟，把时间腾出来。托斯卡尼演奏会的门票也给我留一张，我们很久没一起听他演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