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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你干什么？&rdo;季玄拉住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这么反常。

陈非沉声道：&ldo;那三个人是不是必死无疑了？&rdo;

季玄点头。

&ldo;我以为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所以才下令继续赶路。&rdo;他又是一拳砸在地上：&ldo;他们都是因为你才丧了命，你他娘的为什么不知道！&rdo;

这是第一次，季玄听见陈非骂人。

冷笑了一声，季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ldo;原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没想到还是和他们一样。&rdo;

遇事便想把责任推卸给别人，不想着往前看而是去后悔以前的事情。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季玄另眼相待。

陈非身子颤了颤，到底没有说什么。其余解差更是一句话不敢说，生怕牵扯到自己。

一行人继续走，陆羽暗暗绕到季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ldo;季公子，您没事吧？&rdo;隋帝关照过，他们的职责在于保护季玄无恙。

&ldo;没事。&rdo;季玄仍是专注于脚下的路，话语极为淡漠，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冰冷疏离感。

&ldo;陈大人他……&rdo;陆羽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改口道：&ldo;陈大人是一个好官，但有些事还是不够灵巧，还望您能担待着点。&rdo;

季玄道：&ldo;我一个他国囚犯担待什么？说起来该是我求他能待我宽容一些，好让我好受一些。&rdo;

陈非离他们并不远，加上耳力极好，将季玄的话尽收耳中，心头不由一涩。

晚间，陈非将马系好，走到季玄身边，季玄拨弄着手中的一株野草，似是没有发现陈非过来了。

陈非犹豫再三，终于坐到他旁边，道：&ldo;今日是我冲动了，抱歉。&rdo;

季玄轻嗤：&ldo;陈大人体恤下属，担忧下属安危，何罪之有？是我不通人情、不晓厉害，这原是我的错。&rdo;

&ldo;季玄，你生气了？&rdo;他以为这个人不会生气。哪怕张贺百般侮辱，季玄也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而今竟然动了怒，看来是他做的太过分了。

这般一想，陈非不由更加自责起来。

&ldo;不敢。&rdo;

&ldo;没有管好下属，是我的错，我怪罪于你更是我的错……&rdo;他几乎没有给人道歉过，说到这里已经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季玄抬头，只见他神色纠结复杂，几番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模样。

其实仔细想来，这个人也并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是心肠太好人太耿直。

&ldo;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rdo;季玄替他道。

陈非点头，因为羞愧，脸色微微泛红。

看着陈非如此木讷的样子，季玄心情忽然间好了起来，轻笑：&ldo;分明我是囚犯，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可怜一些？&rdo;

陈非不大习惯被人亲近，又思及传闻中季玄与隋帝那不清不白的关系，眼神闪烁了一下：&ldo;你有隋帝护着，哪个又当真敢把你怎样？&rdo;

&ldo;那么那些刺客做何解？&rdo;他换了个姿势，道：&ldo;此处天高皇帝远，冷天鸣即使心里再怎么护着我，也总有罩不住的地方。&rdo;

陈非道：&ldo;你明白就好，隋帝已经是帮了你许多，你不应当恨他。&rdo;

季玄苦笑了一声，道：&ldo;季玄自然明白，可惜十三却不能明白，他若是明白了，他便是吃里扒外的卖国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