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仪进门,梁翠欠身叫了声:“王爷。”
到一旁坐着,可也没开口,等着他把脸露了出来,看看他说:“大内没有用刑吧。”
“你家的管事不是回去了,他没有我自然没有。”冷冰冰的应着。
“我就是看着李潇狼狈才来看你。”依然微笑着。
梁寇的胸口一直堵着,想起小怜死了便难受,“翠翠,你去帮我收拾收拾,我和六王有话说。”
“知道了。”应着便出去了。
玄仪等着他开口说话。
“我今日从乾清宫出来,见着西殿抬出一具腐尸,又听了小妹说,那人该是她吧。”语气轻缓,此时却听不出他的悲伤,手拿着布帛擦洗。
玄仪听言顿住,久久才说道:“皇兄他,也是为了顾全大局。”这话说起来总觉得别扭,也是违心的话。
“皇上是有考虑,只是她太无辜了。”嘴唇颤抖,紧紧抿住。
那也无法啊,难道要玄晟血债血偿吗,他是皇上即便是有错也不能算在他的身上,更何况他这样做也没错。
“她不该死,不该。”梁寇低垂着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落。
跛着腿走到他身旁坐下,展开手臂搭在他肩上,说不出话来安慰,见慕容柔也是这样悲伤,到底他这个姐夫没有他们在那女孩子身上用情深。
……
梁翠到院中的古井去打水,慕容柔便朝她走了过去。
“王妃。”费劲将水拉上来,忙着对她欠身。
到底是在宫中久了,行事都是一套样子,从前还叫一声大小姐,如今是换了主子了,只是不知她的主子好不好。
“兰妃娘娘在宫中还好吗?”问道,被发落冷宫也比要命好些,算作她的运气了。
听着问话回道:“娘娘被太后要去了伺候了。”
“唉。”叹了声,还是要他父亲在太后面前说话才有用,这乱子就是由她而起,心中也有愧对,“她能出冷宫就好。”
……
天黑了下去。
一个手术动辄十几个小时,慕容漪的身上都僵硬了,可算将那东西切了下来。
陈草木在一旁为她擦额上的汗。
头晕目眩的,摇了摇脑袋松了口气,“好了,你来缝合吧。”
放下手中的东西,颤抖着将手套口罩摘了下来。
见她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忙扶住她,也不管恩肃了,先将她扶到床上坐着,“娘娘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着急问道。
嘴唇惨白惨白的,她微微张着嘴巴,只见着嘴里有血色,陈草木掐住她的腕子,脉象虚浮,本来这几日都看着好好的,怎做了一台手术就成这样了。
摆摆手道:“去给她缝上,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会染病的。”推了他一把才离开自己身边。
陈草木只得去缝上了,弄好以后替她将衣服套上身,慕容漪从床上起来,陈草木将恩肃抱回了床上,安置好以后再找慕容漪便找不到了。
四处看着才见她在墙角坐着,就如那时为丽妃做过手术之后一样。
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你怎么样?”关心问道。
“太累了,恐怕我今后都没力气上手术台了。”将头垂在膝盖上休息着。
“那我送娘娘回宫休息,你的脸色……”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