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门稍稍关上一点,非常客气地让盗贼头子走在前面。当老贼已在走廊里的时候,检察官没关门,为了让那依琴柯能听见,着重富有表情地说:&ldo;我差点忘了,柳特,你抓获最危险的罪犯这一仗打得很好,你将受到奖励。我知道,我也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比你更能胜任这一任务……&rdo;
谈话是在专门的房间里。检察官一定知道,在这里外人谁也不会偷听到,而外人就是所有的其他人。保证保守秘密:&ldo;白色噪音&rdo;振荡器不允许利用&ldo;看家狗&rdo;,绝对平坦的墙和天棚。里面藏着的摄像机镜头着重摄向眼睛,精巧的检波器已开始工作,哪怕有极小的声音该录,它也发出信号……
话又说回来,现在窃听技术和窥视技术要比它们刚被发明的那时完善得多,快得多。现在,在俄罗斯没有一个大政治家和金融家能担保他不受到总体的、全面的监视。
&ldo;好吧,我们用不着用外交方面的开场白来开始我们的谈话吧,&rdo;身居要职的官员建议道,然后他立刻就把话题转到主要问题上,&ldo;归根结底,我们也不是在正式的招待会上。钱在哪儿?&rdo;
&ldo;什么钱?&rdo;当然,老贼当时就明白了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反问了一句,只是为了集中思想。
&ldo;一亿美金。你应当调动使其周转的一亿美金。&rdo;
&ldo;什么钱?&rdo;
&ldo;你从比亚维斯托克&lso;塔伊尔&rso;公司办事处偷的那些钱?&rdo;检察官用极温柔的语调提示道。
&ldo;您知道的一点也不比我少,&rdo;老人说道,&ldo;波兰警察,或者是&lso;事务所&rso;的人,或者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人,都走了。都是按照苏霍伊设计的,这是事实。他们把卫兵打死了,钱拿走了,鬼知道拿到哪儿去了。而他把自己的实验室交给别人管了,你们之所以没立刻抓我,因为你们知道这个蛛网开始做什么?&rdo;
&ldo;谢谢您的信息。&rdo;
&ldo;从您那儿,从您的克里姆林宫的朋友那儿补过来一张牌,&rdo;
盗贼受到伤害般地继续说,而没发觉对方明显的冷嘲热讽,&ldo;就把我变成最后这张牌。&rdo;
&ldo;这件事看上去是这么回事,但这只是从表面现象看,&rdo;对方冷笑了一下,&ldo;而我差点也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的。阿列克赛。
尼古拉耶维奇,我甚至都为你感到不舒服。在这里,在我面前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被大家尊敬的人,并且在你的圈子里通常说,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会去赶鲑鱼。&ldo;
盗贼头子的目光变得不可理解。
&ldo;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比所有的人都老了,我的小伙子们,马金托什和瓦列尼克都被打死了。大概,这也是您平的吧。要知道在您那儿,特工人员连你母亲都会杀……&rdo;说话人不自觉地模仿起对方刚才的语调。
&ldo;好,好……我们不谈这个了,你是一个老了的,或者按照你们的朋友通常所说的那样,是改邪归正的人,那么依你看,为什么当时苏哈列夫绑架了娜塔莎?&rdo;
&ldo;因为他是一个卑鄙的人。&rdo;老人的脸变得非常可怕,好像是由于突然牙痛引起的,&ldo;像他这种人,别人不会打死他的。他,这个死尸,坐在针尖上,任何尊敬自己的窃贼都将很高兴往他的坏肚子上插针!&rdo;
&ldo;简短说,苏哈列夫是病态的卑鄙小人,就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决定对您搞出点不愉快的事……我理解你的意思正确吗?&rdo;
&ldo;这是老账,&rdo;那依琴柯用习惯的动作开始揉&ldo;白玛丽娜&rdo;香烟,&ldo;还从&lso;阿塔萨&rso;那时起,大地对他来说就是最可爱的。&rdo;
&ldo;好像苏霍伊除了和你算账之外,再就没别的事了,&rdo;检察官好像不是对对方说话,而是对空中的某个地方。
&ldo;这是原则,这点你是不可能理解的。&rdo;科通悲伤地叹了口气。&ldo;理解……&rdo;
&ldo;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一切都是正确的……&rdo;合法盗贼的持反对意见者走到窗前,不知为什么碰了一下窗台上的壁纸,坐在刚才坐的位置上继续说,&ldo;事情不像你所说的,你是被补进的一张牌。在这个计划中投入的资金不是国家的,不是预算内的,上帝保佑它们,那些钱没被偷走,这是个人的钱,这是很有权力的那些人的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是哪些人的?&rdo;
在这一问题中能感觉到明显的诡计,有经验的、由于生活和坐牢而变得聪明的合法盗贼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对这一很自然的问题不负有任何责任,因此,那依琴柯有意识地吸起了烟,为了能好好想想,终于,他决定了:&ldo;说吧。&rdo;
检察官的脸上出现了报复性的微笑。他用好几分钟的时间一直列举在&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上投资的人的姓名、职务……这些人所在权力机构的缩写词。这里有内务部、外贸部、司法部、财政部,说明事情极为重要。而这些人所投入的资金进一步说明了俄罗斯税务警察机构的无能(顺便说一下,最后这一机构的领导也被列举出来了)。但令人奇怪的是,最主要的当事人却是那位几个小时前检察官还和他谈话的那位国家的高级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