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处的掌事姑姑也因这意外匆匆赶到,见了她就骂:&ldo;果然是个贱胚子!这点事都干不好,怕是日日只想着如何惹人怜!&rdo;
话音未落,板子就落下来,只一下就足以让她偷眼昏花。板下去,裙上已微微渗出血来,手腕更已被她自己咬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止不住地呜咽起来,又挨了两板,双眼紧闭着等下一板落下,周围却忽而静了。
一切声响都倏然退去,有那么一瞬里她甚至恍惚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已被打死。
不安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面前两步外立着的是莺时。
&ldo;莺时姑姑……&rdo;静双小声唤她,想开口求她饶她一命,又一个字也不敢贸然说出。
莺时并不理她,和小禄子相视一望:&ldo;带她进去吧。&rdo;
话声一落,就有宦官上前将她一提、一拽,毫不客气地将她从春凳上拎起来。
并没有人来扶她,静双勉强站着,两条腿都在抖。
莺时淡看着她:&ldo;娘娘传你。礼数你都知道‐‐进去之后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别碍娘娘的眼。&rdo;
&ldo;是……是。&rdo;静双忍住哽咽应声,莺时半分也不多等,转身就往院中去。
寝殿里,夏云姒透过薄薄的窗纸往外看,看了半晌,终于颜色稍霁:&ldo;还行,本宫也不算太走眼。&rdo;
静双还是有本事的。这几板子于她而言应是并不好扛,她进院时脚下都还打着趔趄,但临近殿门,硬是将脚步压了下来,稳稳地往里走。
待得她入了殿,夏云姒不待她下拜便开了口:&ldo;坐吧。&rdo;
她微微一愣,也不敢多言,暗咬着牙去侧旁落座。坐下的那一瞬,夏云姒清晰地看到她眼眶里有泪涌出来,却被她很好地克制住,又很快地缓下去。
夏云姒朱唇轻启:&ldo;你不是个蠢人,该知道本宫为什么罚你。&rdo;
静双一个激灵,猝然跪地:&ldo;奴婢有罪,是奴婢辜负了娘娘……&rdo;
夏云姒垂眸看看,由着她跪了。现下于她而言显是坐比跪更难受。
她只冷声:&ldo;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玩那一套,你以为你是谁?&rdo;
&ldo;娘娘……&rdo;静双终是涌出泪来,&ldo;奴婢只是……奴婢只是觉得……&rdo;
&ldo;你只是觉得太子更年轻,觉得你们郎才女貌更加般配?&rdo;夏云姒清冷而笑,&ldo;你倒看得起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