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家里有事回来了,去不了。刚才戚美珍给我打电话说朱玲玲让‘热得快’烫了,哭着要回家,戚美珍说不严重,你去看看吧,打个车。”
临挂断前又补充了一句,“电话联系!”
小云听了,心里一急:‘热得快’是金属的,被烫了那还能轻得了?
这几个孩子跟韩静妮是一届的,从年龄上都相当于自己的孩子,说她们受了伤,小云从心里心疼,大半夜的,去哪儿打车,还是我自己开着去吧,想到这儿,小云跟桑秀兰说了一声,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小云这还是第一次开夜路,不敢开的太快,15分钟赶到了学校。
一进校门,小云就去警卫室叫来了警卫,和他一起去了教师宿舍。
小云先进去,只见朱玲玲眼泪汪汪的坐在一个板凳上,用手捂着额头,戚美珍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正在说:“……毛巾又投了一遍,凉了,腾腾吧!”
旁边的地上,有一滩水,水里一个塑料暖壶歪在一边,一些暖壶胆的碎片从底部漏了出来。
李静梅坐在床沿上,拿着一本书在看,似乎这边发生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朱玲玲接过毛巾,正要往脑门上捂,小云正好赶上,说:“先别捂,我看看!”
然后回头对着身后的警卫说:“孙师傅进来吧!”
孙师傅这才跨上台阶,进了宿舍,和小云一起走到朱玲玲的面前。
只见她的脑门上偏左的地方有一块红印,像是被烫的,小云伸手想摸摸,手还没碰到皮肤,朱玲玲突然大声喊起来,“疼!”
围观的三个人都被逗笑了,小云说:“这手还没挨上呢,你就疼,我这会隔空传递是咋着?”
朱玲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哭丧着脸说,“可疼了!”
在小云看来并不严重,她小时候去地里割草,左手食指被砍的大口子都往外翻着白花花的肉,也没想她这样,问道:“这是怎么烫的?”
朱玲玲说:“我晚上散步回来,想洗洗头,就用‘热得快’烧了一壶水,结果水咕嘟咕嘟冒大泡的时候,我一看水开了,就赶紧过去把‘热得快’拿了出来,谁想就在那一刹那发生了爆炸……”
小云在宿舍里找了一圈,才发现热得快,已经被崩出了两米多,躺在桌子下面。
“那你头上的伤是热水溅的吧?”小云问。
“应该是吧!当时我正低着头,没防备它爆炸,然后一炸,我就觉得热气扑面,我就赶紧躲,也没能躲开!”
孙师傅是个比较实在的人,看了看,说:“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红,倒没……”孙师傅想说倒没破,还没说出来,就被朱玲玲抢了话头,
“那要是破了相可咋整?”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戚美珍赶紧像哄小妹妹似的哄着她,“行了,玲玲别哭了,不会破相的。”
小云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娇气呢?现在这个社会,市里的孩子和农村的孩子还这么大差距吗?安安都不至于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