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会馆的水榭戏台,在整个京城里都有名号。
家养的戏子,个个都是千挑万选的资质,请来名家打小进行调教。
毫不夸张地说,还不会说话就会唱戏。
待长大一些,再筛选一轮:声音不够清亮婉转的不要、身段不够柔软有韧性的不要、眼神不够有神的不要……
挑剩下的,就分去各院子里做丫鬟,待长大些就去配了小厮,断了她们心高气傲的念想。
一直筛选三回,剩下的才固定成为戏班。
平日里就练功夫练唱腔,有需要时才会让她们来唱堂会待客。
因此,她们身上没有外面戏园子的浮华之气,清高孤傲得别具一格。
不过她们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一开嗓,常常听戏之人就能品出其中的奥妙。
而此处的水榭戏台,专为听戏而建。
戏台采用弯穹形屋顶,后置隔音屏风,声音通过屋顶和屏风的反射,与池塘水面产生共振。
回廊、主厅、偏厅等圆形环抱的建筑,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共振音箱,既能将声音聚拢、又可以将声音送出很远。
小楼和戏台一水相隔,有一种隔水听音的悠然之感。
设计之精妙,令人拍手叫绝。
尤其是到了夜晚,灯火璀璨的舞台上戏服华丽缤纷,倒映在水面上,五光十色。
百年世家的底蕴,由此可见一斑。
秦瑶光瞧着,暗暗思忖:不知道是哪位建筑大师设计,回头打听一二,把他请来给自己府上也设计一座。
把天然的声场利用得也太好了,跟现代的音乐节似的,比音乐节还更有意境。
眼下以晚宴为主,唱的都是热闹的戏。
伯远侯夫人不够资格坐在秦瑶光身侧,干脆在二楼栏杆旁寻了一个位置,频频往下张望。
若说看戏,她这里视野不佳,有些偏了,无法将整个戏台尽收眼底。
若说看人,就再合适不过。
从她的位置看下去,凡是进出之人,一个不落尽收眼底。
心里装着事,美味佳肴也提不起她的兴致。
她伸长了脖子,也没瞧见燕长青的踪迹。
都开宴了,郡王怎地还不来?
伯远侯夫人捏紧手中绢帕,心神不定。
今晚要是再见不到外甥,她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镇国公府她去过几回,然而燕长青根本就不住在那里,递了帖子送了口信,一直都没有回音。
至于长公主府,被秦瑶光收拾了几回后,她根本不敢出现。
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
她正走着神,忽见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地朝着水榭而来,其中簇拥着一名宽袖大袍、颇有魏晋名士之风的青年男子。
他的五官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风仪不凡,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度。
这位是谁?
伯远侯夫人满脑子都是燕长青,只觉他看着脸熟,却不知是谁。
她自诩侯门夫人,在京中交游广阔,这等出众的男子,只要看一眼就不会忘记,为何偏偏记不起?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青年男子的到来,在一楼引起一阵轰动。
众人纷纷起身离座见礼,他心情大好:“都坐着,别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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