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里的同学都很惋惜,他们都觉得她应该留在国外有更好的发展。
易安安总觉得姜青禾是女战士,好像金刚不坏似的。被抢了钱包,抢了书包,被别人侮辱,从来都没有哭过都是反击。
可是就在刚刚她想起她外婆了,她哭了。这是易安安第二次看见她哭。
那一次是因为什么?她忘了。
车子一路行驶到老宅面前,铁制栏杆的大门旁的石狮子上的白布还没来得及撤下。
两人拖着行李安静的走进去,老宅好像跟八年前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园子里的菜,好像有一部分被换成了鲜花。
轮子滚动在设计成破碎的瓷砖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园子里的长吊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姜青禾知道那是外公。
平日西装立领的外公背脊已经有些佝偻,本来黑发中掺杂着几许白发,变成了白发中夹杂着少许黑发。
姜青禾记忆里没有这样子的外公。
行李箱被放在路边,姜青禾放慢了步子,缓缓的走过去。
刚靠近小亭子,便听到了外公苍老的声音。
像岁月减淡流过的水,低沉又轻柔,带着长者的老态却又有温柔“雅君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老头子呢?”
“没有你,谁给我种菜吃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吃不惯人家种的菜。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小君姐姐……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越到后面,外公的声音越泣不成声,姜青禾不愿意打扰外公一个人追忆,默默的退了出去。
外婆没了,伤心的何止是她自己呢,又有谁能比外公更加伤心呢?
姜青禾抬头看向了尚在阴天的天空,浓重的铅灰色,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越发靠近大厅步子越来越沉重,好像切身体会了什么叫书中所说的“步伐千斤重”。
短短一分钟的路程,被姜青禾走了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既短暂又漫长。
下足了决心,做好了一万分的心理准备。可当一脚跨入大门,看到灵台上摆着外婆的照片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眼底薄薄的悲凉弥漫出眼睫,翻涌着痛苦和悲楚。以前的一切景象都承载着美好回忆,喉咙顿时一阵哽咽,姜青禾捂着嘴,低声呜咽起来。
周身的空气好像被抽走了似的,压抑的她喘不过气,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泪腺彻底被击溃破防,如流绝堤般流下,侵染了猩红的眼眶和皎洁美好的脸。
晶莹的泪珠砸在地上,旖旎成花。米色的大衣和洁白的长裙都污染上了泥渍。
视线对上外婆照片里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外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对不起,对不起……”
越到后面越是泣不成声,反而惊扰了在小亭子里的外公。
时川柏站起来,拿着手里的相片,身形佝偻了大半,不再是从前那般硬朗。
声音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谁在那啊。”拄着拐杖走出来,只看见头发凌乱坐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