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营地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木白睡眠很浅,于是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等到他披着衣服摸出营地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只狮虎兽卧在那里撕咬着他们吃剩下的烤肉。
这是一只高阶变异狮虎兽,所以他的晶核价值连城。
木白没有打扰他的进食,只是默默结了法阵试图困住他。
&ldo;吼‐‐‐‐&rdo;变异妖兽有着更加敏锐的嗅觉,狮虎兽甩开眼前的烤肉转身奔逃。
就差一点阵法结成,木白自然不愿让落入他手里的猎物就这么跑掉,所以他飞身追了上去。
一兽一人就这样从森林穿梭而过,慢慢跑进了不知名的山峰。
等到木白终于将晶核从这只变异兽体内挖出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根本迷了路,这里,不知是位于北冥何地。
木白揣着晶核四处打量,完全不记得他从哪条路跑来的,他想了想,拍了拍脑袋:&ldo;笨蛋,往高处走肯定能看见这儿是哪啊。&rdo;
他顺着凸起的岩石一步一步攀爬着,在木白的印象里,北冥从未有过这么一座山,山脚下看去并不高耸,但实际上却是险象迭迭。
因为没有地方落脚,木白只能到处寻找着可以攀延或者借力的东西,而恰巧,一臂之长的地方垂着一条藤蔓,木白试着拉扯了几下,感觉可以承受自己才顺着藤蔓向上继续攀爬。
但他没有注意,这藤蔓长势奇怪,粗壮的藤条四周还有细小的突起,像是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刺透了木白的手掌渗进皮肤。
当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手掌已经发黑,而他眼前的景象开始发晕,变得模糊,木白咬着牙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悬在空中,若是松手怕是尸骨无存。
那是木白最后的意识,他爬上了山顶,他看见一只巨大的鹏鸟栖息在那里,身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笑着看过来。
这是要死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木白这么想着,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是在一个山洞里,他四处打量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而他低头再看向双手,却是光滑如初,毒色已清。
木白回忆着他最后看见的人,带着点期待,他起身向外面走去。
那是他一生之中最美的风景,无人可比的美丽。
一个男人半倚在山巅之上,他的旁边卧着一只鹏鸟,男人着红衫,长发如瀑却是白发三千,他的左手捻着一朵花,目光深深看向远方。
木白不忍打搅这幅美景,无声的靠在石壁上看着男人的背影,他想,自己怕是在做梦的。
待到男人回过头来,木白竟还在发呆。
&ldo;醒了?&rdo;男人的声音清冷如月,却是分外好听。
木白耳朵一红,磕磕巴巴道:&ldo;是你救了我吧,谢谢!&rdo;
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ldo;那就走吧。&rdo;
木白没来得及说出心里一番话,却得到了男人的逐客令。
男人转回头依旧懒懒的躺在那里:&ldo;鲲。&rdo;
一直卧在男人身边的鹏鸟抖了抖翅膀,抓起木白俯冲而下。
木白吓了一跳,他眼睁睁看着这只巨鸟带着自己从高山之巅一跃而下,心脏差点跳出来。
&ldo;我不走!&rdo;木白喊道,他还没问男人的名字。
鲲在头顶哼了一声:&ldo;主人不追究的擅闯之罪已经是对你的恩泽了。&rdo;
他叫男人主人?木白的心里更是激动,这是男人的契约兽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鲲把木白放在山脚:&ldo;走吧,不要再来,也不要和其他人提到主人。&rdo;
木白看着鹏鸟再次张开翅膀,头顶忽的被遮盖住光,直到阴影慢慢散去。
等到朱雀小队的人找到他们消失一个月的队长,却发现队长似乎变了些。
一直对捕捉异兽有着狂热热情的木白开始变得懒散起来,除了平时接受委托去捕捉妖兽,木白都会一个人在树上待着,然后拿着笔画着什么。
没人知道木白在画些什么,但他似乎在画着同一幅画,只是从未满意。